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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上午時間已經快接近十一點，可是一樓起居室裡全然暗夜模式，眼下主燈開啟，遮光效果極好的窗簾也自動應聲展開，複式樓的全景落地窗，突兀地瀉進來萬丈白光。

程西慢吞吞地爬起來，眉心刺痛地看清屋內的一切，杯盞全傾著，客廳裡一團狼藉，有女人的高跟鞋、窄裙、內衣，也有男人的領帶、襯衫、腰帶……

程西即使再白痴也明白了這裡發生了什麼，難怪付明森剛才要冒失鬼一般地回頭。

程西呼吸裡，還能聞見類似消毒液的味道。她與付明森對望一眼，互相心領神會，覺得此刻來得不是時候，剛才給這屋子透亮的那個人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ldo;找賀正庭？他還在樓上睡著呢。&rdo;

高挑長發的女人穿著一身男士睡衣，當著付程二人的面，把地毯上屬於她的東西一一撿起來，及腰的捲髮滑落到胸口，她無意地將其別到腦後，再回首過來與他們照面，很嫵媚傾城的相貌，對方沒屑付明森一眼，倒是悄眯眯地打量程西幾眼。

&ldo;他醉得厲害，談公事的話，我想你們應該要白跑一趟了。&rdo;女人應該剛梳洗過，領口一截面板有溫水沖刷過的粉色，白與粉尤為的相襯，即便程西同為女人，也覺得這樣孑然妖媚的女人太惹人心神。

&ldo;葉小姐，老師大概什麼時候能醒？&rdo;付明森原來認識對方，他說明來意，實在是公司有急事。

&ldo;這你得問他胃裡的酒。呵。&rdo;葉姓女士輕飄飄一句不配合的話，將貿然造次的兩人重新晾在原地。

葉芷然在樓上主臥穿戴整齊，恢復到昨晚來之前的精緻、一絲不苟，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好像摸空了什麼，才一臉酒後疲倦之色睜開眼，看到葉芷然站在床尾，略微抱歉之色，&ldo;你只能自己走了，送不了你。&rdo;

&ldo;你哪次送過我？&rdo;葉芷然嬌嗔。

&ldo;……&rdo;賀正庭勉強坐起身來，葉芷然將喝了一半的溫開水遞給他，酒後的乾渴讓他顧不上多少，喉頭滾了兩下，悉數入肚，幾口水潮了潮嗓子，才讓他下面的話顯得不那麼梗阻，&ldo;昨晚，我……你是安全期嘛？&rdo;

&ldo;不是，&rdo;葉芷然交疊地雙腿好像有點累，癱坐在床尾凳上，略微狡黠地開口，&ldo;我要是有了，你會不會娶我？&rdo;

&ldo;會，我會娶你，犯一次錯就夠了，還再犯第二次殺生，我們家那兩位老骨頭會永無安寧的。&rdo;賀正庭說著掀開被子，即便他赤條條地對著葉芷然，二人都不會尷尬。

&ldo;好，那祝賀總百發百中。&rdo;葉芷然話音剛落，明顯賀正庭臉上有一絲動容，她裝作未覺，起身拎著她的手袋準備回去上班，&ldo;對了，樓下你助手等著找你呢，還有個女的，很漂亮很可人，你招女下屬的眼光進步了。&rdo;

賀正庭去衣帽間扯浴袍的動靜小了點，出來的時候，臉上那絲動容全然垮掉了，&ldo;讓他們滾。&rdo;

&ldo;包括那個小女生？&rdo;葉芷然一副聽差的口吻。

賀正庭唇角抽了抽，看葉芷然的目光也隨即緊了一分，後者全然不忌憚的樣子，&ldo;你沒覺得，她長得有點像……&rdo;

&ldo;你可以走了。&rdo;

&ldo;其實也不太像，樓下那女生太小，沒有林小姐溫文爾雅的氣質，年齡這個東西很不欺人的。&rdo;葉芷然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賀正庭的下頜，&ldo;睡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