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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披衣起身,營帳內擱置著一個銅製香爐,燒的是心字香,心字冉冉升起,又漸漸消失。一小小的桌案上頭放著文房四寶。無非拿起一支狼毫,沾了墨,「雲煒」二字赫然躍於紙上。她心中迷惘,念著這名字,覺得十分陌生。嘴角一笑釋然,正要揉了扔掉,卻被人從她身側奪了過去。
「原來非兒還寫得一手好字。」趙玉白奪了那紙,閒散地側躺到無非的床榻上,手中白紙,黑字,分外奪目。
「只不過,這雲煒好耳熟……我還以為就算非兒春閨寂寞,也該唸叨著我的名字。」
春閨寂寞?無非垂下眼瞼,幹瞪著他,到底是哪個春閨寂寞?至少她也不如某人夜半擅闖女子的閨閣。好吧,就算這只是暫時的營帳,終歸住裡頭是個未出閣的少女!還有她寫下雲煒的名字就表示她在想他嗎?這怎麼可能,至少,她這幾天經歷的事情比上輩子加起來的倒黴事都多的多,她壓根沒分出一點心思去想雲煒,去想所謂的兒女情長。唸叨嗎?不,這不過是個難改的習慣罷,可是,她願意用一生的世間去改掉這個習慣,忘記這個習慣。
趙玉白隨手將紙扔到桌案上,道:「不就是一個名字,也讓你想如此多?還是,非兒認識雲煒?」
無非身子一顫,就算她用著自己的名字,可不代表這具身子就是「花無非」的,別人眼底,她終究是柳絮。柳絮又怎麼會認識雲煒呢?她搖頭:「早聽聞雲將軍大名。」
趙玉白呵呵一笑:「雲煒算什麼?捨棄青梅竹馬,換那些功名。也不過爾爾。」
無非倏的抬頭,驚愕地問:「你怎麼知道?」
趙玉白對她勾勾如玉的手指,道:「非兒,你過來。」
彷彿一聲呼喚有異樣的魔力,無非方挪開步子,趙玉白起身一攬,便將她圈到懷裡,他俯首將腦袋埋在她的發間,低喃道:「花無非,無非,非兒……」
最後,竟收緊了雙臂,將她緊緊抱住。
無非一陣掙扎,沉聲道:「趙公子,你端莊點!」
「呵呵……」他輕聲嗤笑,他手上吃疼,輕輕放開她,卻因她抓著他的手,死活不鬆口,一番天旋地轉,他左手手心觸著一團綿軟,再看無非,傻傻地鬆口,臉上通紅通紅,雙唇微微張著,神情既羞且惱。他好奇地動手又捏了一捏,無非的眼睛越瞪越大,偏偏如此一雙丹鳳眼,再是生氣,也只讓人覺得妖媚撩人,他呼吸逐漸沉重,整個人的重量全全壓在她的身上。
營帳的簾子被掀開,嬉笑的模樣定格在四婢的臉上。
顯得滑稽。
「……趙……玉……白……」
「你們怎麼來了?一定是寧欽那小子有事找我吧?我現在就去。」趙玉白一襲白衣甚是清高地飄出了營帳。
無非見四婢看著自己,順著她們的眼光一路看下去,竟在胸前的衣物上看到赫然的三個拇指印!未乾的墨沾在上頭,無非奪了被子一把矇住自己的腦袋。
四婢異口同聲地道:「這公子也太猴急了。」
無非換了衣服,卻是怎麼睡也睡不著。
腦子裡總是出現趙玉白的樣子,恨的牙癢癢,便爬起來喝水。是以到了下半夜都沒能睡好。
到了三更後,迷迷糊糊將睡未睡,她聽到有人在耳邊溫柔地叫自己的名字,那聲音溫婉如玉,讓她勾起了唇角。緊接著,唇上貼上來一個微涼的東西,軟軟的,她伸出舌頭舔了舔,那玩意就纏的更近。
這一夢,到了天亮時分,軍隊整裝出發,夏進來服侍她的時候,時不時還打量幾眼,曖昧而古怪。無非難免又想起昨天的事情來,別開臉,低下頭,自顧自地穿上合身的男裝。
大夥兒在營地中央用的早膳,無非和四婢坐在一堆,趙玉白不知從何處擷了幾束帶著露水的桃花,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