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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你好”。
可無論怎麼幻想,無論怎麼期待,我也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在這樣不堪的情況下,驀然,與她重逢。
“呵,這種事也要謝,那以後你要謝的可多了。慢點,這邊。”
夏叡庭的聲音如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在我的脖頸上纏繞蔓延,幾乎窒息。我猛然回頭,正看到她清瘦的背影,烏髮如雲,雪色襯衣,煙青色的半裙,線條極美的一雙小腿。被夏叡庭摟著,很快隱沒在電梯中。
殘影碎落在腳邊,我嚐到唇上溢位的血腥味。剛才那樣受辱都忍住不哭的我,終於是眼中一潮,某種*的液體,奪眶而出。
不知是怎樣走出去的,仰臉望去,雨勢竟成瓢潑,一腳踩下,飛珠濺玉。
雨水還是淚水,再分不清。風乍起,髮絲覆了滿臉,衝進雨幕,悶頭奔跑,想要自暴自棄的心思便如同洶湧暴漲的洪水,在猝不及防之際淹沒了身心。我只能一直奔跑。如苦行僧一般的執念,如果一直不停下來,反倒有一種累極心安的救贖,可一旦放鬆,那些過往的恩怨情仇便如跗骨之蛆乘虛而入。下個沉淪的,是心。
第八章
“即墨!即墨!”有聲音似在喚我,我無心理會,只是狂奔。
砰砰砰,有更形急促的腳步攆了上來,強硬地拽住我,然後,遞來一方晴空。“是不是羅律師欺負你了?是不是?”
寧致遠滿頭滿臉的雨水,使勁拉我到了路邊。“我早跟你說要你離他遠些,他就是個流氓律師,你偏不聽!”
“是啊,我是活該,所以你不要管我。”我掙開他,攔一輛出租便走。
寧致遠追了過來,“我送你回家!”
我鎖上車門,“謝謝,不用。”
“即墨,別這麼拒人千里!”他急切喊著,身上淋得精溼。“我只是想關心你!”
眼淚大顆大顆跌出眼眶,我眼前發黑,胸口刺痛,幾乎無法呼吸。關心,關心!我最想要的關心,那個人,為什麼不再給予?!不管受多大委屈,只要那個人,那雙手,那道眼神能給我慰藉,我便能煥生無限力量,能絕地重生。可現在,她卻偎依在他人懷抱,留我獨自淚流!
報了住址,車瞬間開走。昏昏沉沉靠著車窗,任憑手機響了又響,最後,索性按了關機。
不知昏沉多久,車子停了,司機的聲音嗡嗡傳來,蒼蠅般煩人。我摸出錢包,分不清錢幣數值,胡亂抓一把遞去,然後下車。
“小姐,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司機好心詢問,我擺擺手,此刻對自己的絕望與厭棄已到極致,縱便死在路邊也不願接受任何人的幫助與施捨。既然最想要的關心得不到,其他的,我還稀罕什麼?
淋著雨慢慢走進小區,再走進樓中。開啟房門顧不得興奮跳躍的漫漫,摸進臥室便倒進床裡,被子緊緊蓋住了頭。
不知昏睡了多久,暈迷中,隱隱聽到似有人輕喊:“即墨思歸,你還好嗎?”
我想我大概是發燒了,竟出現幻聽。這裡誰也不認得我,又怎會有人喊我名字?因為缺水,嘴唇乾裂,一張口便察覺一陣撕裂的痛,熟悉的甜腥味一點點滲入口中。
“說話?你還好嗎?”
是……那女孩?眼前隱隱浮現出一張神采飛揚的臉,膚色雪白,一雙眼睛,卻是黑得徹底。像極了水晶杯子裡的黑葡萄。
我艱難啟口,卻只發出一道意義不明的音節:“嗯……”
“是我,Musa。你不要害怕。你好像發燒了,家裡有退燒藥嗎?”
隱約聽見她溫聲的詢問,似乎是是答了有。窸窸窣窣地,不一會,嘴裡便給塞進了藥丸似的東西,灌一口溫水。“嚥下去沒?”
咳!藥丸沒嚥下去,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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