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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次一大早,皇后就下令一頂小轎將閆夢萱悄悄送出了宮。
往魏帝面前扔了一顆炸彈,打碎了閆家如意算盤的周王此刻在石甕寺卻過的十分逍遙。
他派了蔣祝去打聽酈山書院,而蔣祝打聽回來的訊息也只是酈山書院只收成績優異的寒門學子,但是這些年酈山書院在科考中取得的成績著實不俗,陸陸續續有不少學子走入官場。
而當朝從酈山書院走入官場仕途最為平順的,便是大理寺卿魯承志。其人剛正不阿,鐵面無私,與閆國熹向來不對付。
閆國熹雖然權勢滔天,但魯承志卻是個純臣,兩袖清風,從不結黨營私,又深得魏帝信任,他試過好幾次讓御史臺爪牙彈劾魯承志,都被魏帝駁回,只能無奈的偃旗熄鼓。
等到天氣晴好,崔晉向孫老先生請假,提起想要前往酈山書院一遊,孫銘便道:「正好老夫腿腳不便,周王若是願意,不如一起?」
崔晉這些日子早晚都在孫銘座下聽教,有時候聽他講前朝古史,自己也能從中悟出些東西。他院子裡藏書甚豐,除了臥房正廳擺著些書之外,其餘兩邊的空房間裡都擺滿了書。
他初次被獲準允許進入孫銘的藏書室,頓時都驚呆了。
很多書翻開看時,都有他在旁註釋的筆跡,也有些書看起來年頭久遠,而看書的人雖然十分愛惜,但大約是翻看的次數太多,都毛邊了。
崔晉在楚國為質之時,所讀有限。很多時候都是潘良默寫生平所學,再傳授給他。雖然也算勤奮,又是病體纏綿,但是在孫銘面前,當真覺得自己渺小非常。
有些人,若論身份算不得什麼,可若論才學,恐怕帝王面前也是讓人敬仰。
崔晉聽得孫銘要去,當下恭恭敬敬來扶,卻被孫老先生甩開了:「我老頭子還沒那麼弱。」當先而行。
等到真正前往酈山書院的路上,崔晉跟著孫老先生的步伐而行,走了一路的熱汗,但見老先生健步如飛,而自己在山上好幾次跌跌絆絆,若非有護衛扶持,恐怕早就摔倒了。
孫銘鬚髮皆白,但行運矯健,回頭見到崔晉的狼狽樣子,頓時朗聲大笑:「周王身子骨不行啊,需要多鍛鍊鍛鍊啊。就算是讀書人,沒個好身板也不行的。」
「學生謹聽先生教誨。」
且不論崔晉是否真心受教,但他擺出潛心向學的姿態,卻是十分管用。孫銘帶著他去了一趟酈山書院,他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年,酈山書院雖然另有山長教學的博士,但是孫老先生卻是每旬都要去書院講學的。
酈山書院裡的學子大約有一百多人,比起國子監以及長安其餘書院,人數算是寥寥,但是崔晉卻從酈山學子身上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風貌。
酈山書院據說最初是由一位落魄學子在酈山腳下開了個私塾混日子,只是後來教出來一位貧家學子考了二甲進士,頓時名聲大噪,此後不少家長將自己的孩子送過來,都被拒收了。
也不知是何人出錢,將酈山書院移到了距石甕寺七八里的山中,建起了精舍書屋,又請了先生來任教,但是收費卻很便宜,只是有個條件,學子必須是貧者無以為繼又好讀書,成績優異者。
此後,酈山書院便以寒門學子夢寐以求的求學聖地而傳揚了出去。
酈山學子皆身著青布長衫,學舍路徑之上,抱卷苦讀者有之,互相聯句吟詩者有之,見到孫銘皆恭恭敬敬上前行禮,但對孫銘帶來的人似乎並無多大興趣。
進書院之前,孫銘便讓周王的侍衛在外面候著,且他今日穿著一身布衣,沿途見到這些學子,只覺他們早已沉浸在浩瀚學識之中,對外物無所動容。亦有見到孫銘上前救教者,孫銘都耐心作答。
回來的路上,崔晉一直沉默不語。
孫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