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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上前去接過禮單,遞到潘良手裡。蔣墨還想等他看禮單的時候,趁機向他介紹一下各色禮品,順便將自己準備的艱辛過程再表一表,好讓周王知道他的心意。
哪知道潘良接過禮單便順手放到了一旁,苦著一張臉道:「謝謝!」倒好似嘴裡含了黃蓮一般,旁人瞧著也於心不忍。
大過年的,蔣墨帶著妻女前來拜年,原本是一腔喜意,看到潘良的臉,愣是憋了一肚子氣回去了。
「真是豈有此理?!大過年的周王府使這麼一位好像才從喪事上回來的主兒待客,是何道理?」
蔣夫人猜測:「難道周王身子骨不好,又病了?連下人門客都愁眉苦臉的?」
蔣墨氣道:「你當這位潘先生是普通門客?他可是在朝官員,如今在翰林院供職,又因為陪著周王去了一趟楚國,勞苦功高,很得清流人士的敬重,他擺出這副臉色,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其實蔣墨說的也沒差,潘良固然是因著家事而心緒鬱結,但對著周王可不會愁苦著一張臉,大抵是瞧不起蔣墨為人,厭他鑽營,這才專門擺出一張苦瓜臉。
蔣祝回來之後,聽說蔣墨竟然帶著妻女前來拜年,還要接他回蔣家,只覺得煩惱,回頭就往御賜的宅子裡打了個轉,決定先搬進去再說,省得蔣墨再去煩周王。
正月十四,謝府裡收到兩張帖子,一張是給程旭的,另外一張是給謝羽的,請他們十六前往勇毅伯府喝暖屋酒。
謝羽翻著帖子只覺得奇怪:「勇毅伯是何人?請我做什麼?」
程旭見天往外跑,訊息要靈通許多:「蔣祝啊,他襲了家裡的爵位。」
兄妹倆正好有事要找蔣祝,當下約定到時候一起去。
初五那日,程彰追到了謝羽的院子,卻被攔在了門外,不得其門而入。
程彰有心要勸解幾句,心中猜測女兒可能對周王暗生情愫,只是小女兒並不給他勸解的機會。等苗氏走後,他便去尋謝弦,提起此事。
謝弦晚間特意去勸解她,還未開口她便皺眉道:「娘,你是要說周王的事情嗎?程大將軍別的事情上墨跡,嘴倒是挺快。」
謝弦在她腦袋上輕拍了一記:「那是你父親,不許胡說!」
謝羽往她懷裡一靠,懶懶道:「我也沒不承認他是我父親啊。」
謝弦摟著她,一下下摩挲著她的後背,柔聲勸慰:「是不是因為周王的話心裡難受?沒關係,要是難受就跟娘說。只是你要知道,周王確實不是良配。」
謝羽扯過她的袖子蓋住了臉,悶悶道:「娘,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周王,他是什麼模樣嗎?」不等謝弦再問,她便講了下去:「他瘦的皮包骨頭,眼眶深陷,好似哪個棺材裡爬出來的骷髏架子,披了一層人皮蒙著冒充活人。如果不是會說話能動,還吃飯,我都要懷疑他不是人了。」
「……後來同他進京,來往的也多了,他也從最開始的冷心冷麵漸漸的笑容跟話都多了起來。娘,我只是……覺得他可憐。生不逢時的人多了,不過見到個活生生的例子,心軟了一下而已。」
「我在同情他幫他的時候,沒想到他卻在算計我……就是那種虛情假意到好像是真的才令人心驚……」
「不過也怨不得他,要是誰那麼待我,我也會恨透了他的,連同他的兒女。不怪他當初提起程大將軍神色就僵冷了。」
謝弦擔心道:「阿羽……」事到如今,她難道還在心軟,為周王辯解嗎?
謝羽似乎不想讓謝弦看到她的臉,隔著她寬大的袖子,她輕聲道:「娘,別為我擔心,我只是覺得……原本以為是能做朋友跟兄弟的人,原來一直站在對立面,所以有點難過而已。」
謝羽好交朋友,為人豪爽,這些年跟著她走南闖北,認識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