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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狠狠瞪了程智一眼,對方比他還慘,反正一臉的青紫,在銅鏡裡能勉強瞧清楚自己被揍的變形的五官,但是想要保持平日的形象,就比較難了。
程智明日還要去書院,這副樣子如何出現在同窗面前?
他都可以想像那些平日在背後嘲笑他孤高不群的學渣們在看到他這張臉之後,是如何在背後冷嘲熱諷的。
兄弟倆以看殺父仇人的眼神在浴桶裡將對方用眼神廝殺了一遍,看到對方在搓洗之時忍不住痛叫,便覺得自己身上的痛也輕了幾分。
謝弦再次見到倆兒子,雖然沐浴更新之後,從前後看仍然是翩翩公子,但是看到正面,當真是慘不忍睹。
謝弦尚能鎮定以待,謝羽倒是立刻就捂住了眼睛,從指頭縫裡去瞧這哥倆,只覺得實在很傷眼睛,忍不住嚷嚷:「你倆真的是親兄弟麼?」下這麼重的手。
程智此刻尚餘怒未消,只是經此一役,他也知道自己在武力上其實與程旭還是有一段差距的,便不再逞能非要與他在這方面比鬥。
跟程旭這種四肢發達滿腦子歪門邪念的人,要比的不是武力而是腦力。
程旭覺得謝羽這話正中下懷,剛想接一句:「我也覺得自己沒這樣榆林腦袋的兄弟」,目光與謝弦相撞,還是將這句話嚥了下去,只笑嘻嘻道:「這要問娘。」
謝弦教育孩子,一向不主張棍棒相加,就是對著謝羽也只是偶爾為之,但是看著眼前兩個成年的兒子,她當真有各抽一頓棍子的衝動,忍了又忍才道:「你們倆是不是準備以後但凡兄弟倆意見不一致,都用這種方式來解決?」
程智:「不!」
程旭:「也行!」
謝羽「噗」的一聲笑了。
謝弦也懶的再多說,只道:「你們都已經長大成人,各自都有自己為人處世的一套,娘小時候不曾教你們,現在再來說教未免晚矣。往後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自己的矛盾也要學會化解。只是一點你們須要切記,這世上再深的仇怨也割不斷血脈親情,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關起門來打架別人瞧不見,但真要鬧到外面去,不顧世人眼色,只會讓無關旁人當做笑談。」
程旭老老實實道:「是,兒子記住了!」
程智顯然被程旭所為給氣的太狠,當著程彰的面兒沒辦法說清,此刻頗有幾分寄希望於謝弦:「娘,您要好好教教程旭,他平日無所事事就罷了,什麼事兒都要遊戲人間,連原則都沒有,做事全憑好惡,我實在是……實在是沒辦法跟他好好說話!」
程旭並不拿他的話當一回事,程智越認真計較 ,程旭就越嬉皮笑臉,此刻也不例外,他捂著自己的一隻腫眼泡道:「沒辦法說就別說了嘛,再說你張嘴就是陳詞爛調,酸腐味兒直衝十里,倒是適合開間蒙童館去荼毒幼兒,跑來說教你二哥,還嫩了點。」
程智給氣的恨不得當場再給他一拳,堵上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謝弦揉揉太陽穴,只得示意春和讓人擺飯給這哥倆填肚子。等吃完了飯,她特意叫了程智來說話。只是旁敲側擊道:「……一味的讀書也不行,總要知道變通。設若當官不知民生百態,不能與當地縉紳百姓和平相處,如何治理地方?就算是在長安做官,京中大小官員不計其數,同僚上司下屬,與人相處總不全是靠道理的,還要考慮人情。」
她想講的還未徹底講完,程智就「騰」的站了起來,滿面怒色:「娘也認為二哥是對我是錯的?難道恪守風骨也錯了?就程旭那樣的小手腕也算變通?」
謝弦愣了一下,只覺得頭更疼了:「你怎麼就跟你爹似的一根筋呢?」
程智沒想到謝弦張口就批判程彰,他心裡原本就對謝弦有心結,縱然程彰行事不如他意,但在他眼裡也是英雄式的人物,這下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