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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這裡了,還回去個啥,這樣,我們先到樹下休息,我看這太陽沒多大時候就要落了,等太陽落了山,我們就好辦了。」大漢不急不躁,反正是到了自家門口。
劍臣長嘆一聲:「不想聽你的,也只好如此了。」怏怏的走到路邊的樹下,斜靠在樹身上,百無聊賴的四處觀瞧。
大漢知道劍臣沒意思,只好沒話找話:「你說我這皮囊和你的皮子是不是一樣的,我記得我曾經被反鼻蟲的毒汁蠶食掉了一次,在幽冥隧道,又被腸液消化掉一次,為什麼我還有這身皮囊啊。」
劍臣連眼皮都沒有看他一下,懶懶的說道:「那時候是鬼,什麼道理說得清。」
大漢好奇心起來:「那你說我現在是人還是鬼?我的肉身還在我家裡躺著呢!」話題有些詭異,如果讓人聽到,一定認為他們兩個是瘋子,鬼話連篇。
劍臣說:「不清楚!半人半鬼?反正我知道,我在白天是人,只要太陽一落山,我就變成鬼。至於你,陸判說你還有十年陽壽,應該完完全全是個人吧,至於當下你是什麼,我也說不清——」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著聊著,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拉長了他們的影子,逐漸塗暗了天地,冷風開始在曠野中作祟,把路邊的樹木颳得「刷刷」的響。
「真是天助我也!居然沒碰到一個人,既然天已經黑了,我們摸進村子裡再說。」
大概是呆在那裡時間有些長,劍臣活動了一下四肢,伸手在大漢肩上捶了一掌:「你還魂的時刻就要到了,記著,不要忘記我們這些兄弟。」
大漢嘿嘿的笑了:「你已經叮囑我好幾次了,不用你說,我若忘了你們,就讓我重新做鬼。」
兩個人並肩走在回村的路上,天色越來越暗,模模糊糊前面出現一個人影,大漢下意識的垂下頭去,躲在劍臣的另一邊,劍臣見他如此,故意揚起手臂,對著迎面走過來的人喊道:「老伯!跟你打聽一個人。」
那個人走近,六十開外,頭髮斑白,是一個乾瘦的老頭,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劍臣,大漢趕緊把臉側向一邊。
「老伯!村西牛壯還在不在?」劍臣出口問道,氣的旁邊的大漢差點踹他一腳:你這不是成心的嗎,我就站在這裡,他還不把我認出來。
老人想了想,遲疑的問道:「你問的是哪個牛壯?半年前他們兩口子都死了!」老人臉上冷漠,看不出什麼表情。
「死了?他怎麼死的?我們都是他的朋友,他才三十幾歲,年紀輕輕怎麼就死了呢?」劍臣故意做出吃驚的樣子,大漢偷偷地用胳膊肘推了他一把,劍臣抓牢他的手腕,沒動聲色。
老伯聽劍臣說和大漢是朋友,眼睛亮了亮,忽然把眼睛看向大漢:「這位是,我看著怎麼面熟?」
大漢一聽,內心響雷如鼔,心想:奸臣呀,劍臣,你弄得這是啥事,本來我們就想避開人,你卻偏偏往人上撞,這回可好,人家發現我了!
劍臣轉身看向大漢,見他窘迫的低頭縮起了身子,說道:「我身後有人嗎?我怎麼看不到?」說著話,他用手上下一比劃,大漢可就隱形了。
「咦!奇怪,活見鬼了?我明明看見你身邊站著一個壯漢,長得很像你說的朋友牛壯,怎麼突然就沒有了呢?」老伯奇怪起來,語調有些異樣。
「不會吧,老伯,你不要嚇我!」劍臣故意東張西望:「這天可是黑了,莫非這牛壯怨氣太重,不願離開?」劍臣在那裡裝瘋賣傻。
老伯可是呆不住了,他說道:「天都這麼晚了,我還有事,牛壯家還有一個老孃,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怪可憐的,你可以去看看他們。」說完,匆匆忙忙離開了。
牛壯還在蒙在鼓裡,見老伯走遠,對劍塵說道:「怪了?我果真是鬼?為什麼老伯看不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