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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笙已經猜到是南風，她接到電話時，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一些。

&ldo;喂，南教練。&rdo;

&ldo;嗯，陸笙，打得很好。&rdo;

陸笙悄悄牽起嘴角，又有點不好意思，假惺惺地說，&ldo;還行吧。&rdo;

她聽到了南風低沉清淺的笑聲。他的聲音真好聽，像羽毛一樣撩撥她的心絃。陸笙在這笑聲中紅了臉，幸好她此刻還未從運動中平復下來，就算紅臉也不會被人察覺。

她小聲說，&ldo;笑什麼呢。&rdo;

&ldo;笑你可愛。&rdo;

陸笙有點鬱悶，腳尖輕輕磕著水泥地面，&ldo;南教練，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要總是勾引我。&rdo;

南風覺得自己的耳根有點熱，大概是陽光太烈的緣故。

陸笙聽不到南風說話，以為他不高興了，立刻岔開話題說，&ldo;吶，我今天得了冠軍，你打算怎麼獎勵我呢？&rdo;

&ldo;你，想要什麼都可以。&rdo;

陸笙心想，我想要什麼，你最清楚了。

她自然不敢這樣和他說，只是答道，&ldo;那我好好想想。&rdo;

此後五天進行的網球團體賽，陸笙和徐知遙都沒參加團體專案，他們的返程機票是統一的，也不能提前回t市，倆人在南京玩了一天，吃吃喝喝，灌湯包，鴨血粉絲，鹽水鴨……還買了土特產紀念品。再之後的空閒時間，他們都用來訓練了。由於官方提供的訓練場地不夠，倆人出門自己找了個網球館。神奇的是，在外面訓練時，竟然有人認出了他們，還上前索要簽名。

陸笙很不好意思，寫的名字一筆一劃中規中矩，那人還誇她&ldo;人美字靚&rdo;，把她弄得更不好意思了。

徐知遙追問道，&ldo;我的字呢？&rdo;

&ldo;你這個，哈哈我不能說，說出來就是罵人啦。&rdo;

徐知遙挺無語，真是的，誇一下我有那麼難麼，哪有這麼對待偶像的……

男子團體和女子團體總決賽相繼進行，t市折戟再折戟，兩個團體賽都沒拿到金牌。

至此，城運會網球專案比賽全面落幕，身為老牌強隊，t市的兩個分隊總共只拿到一枚金牌，這個成績無論如何算不上好。並且這塊金牌還只是意外之喜，並不是他們真正報以厚望的專案。

回去的時候，陸笙明顯感覺到周圍人態度的變化。比如，司機去機場接他們時，問了她一句&ldo;暈不暈車，要不要坐在前面&rdo;；比如，回來之後有幾次在路上遇到領導，領導會朝她微笑；再比如，隊裡專門幫球員穿拍弦的大哥，記住了陸笙習慣的球拍磅數。

以前幾乎沒人注意她，司機不會，領導不會，穿拍弦的大哥也不會。隊員那麼多，誰能一個個都記住呢？如果你平庸，那麼你憑什麼獲得別人額外的目光？

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你打得好，你出成績了，哪怕是掃地的大媽，都會高看你一眼。

不公平嗎？不，這才是公平的。否則怎樣算公平呢？明明自己弱得要命還要得到全隊的關懷？那不是公平，那是扶貧。

回到t市的第三天，南風問陸笙需要什麼樣的&ldo;獎勵&rdo;，陸笙這時候還有點糾結。她不想放棄從南教練這裡要獎勵的機會。她希望獲得的&ldo;獎勵&rdo;，可以換算成同等數量的&ldo;關懷&rdo;。可她又不能提&ldo;獻吻獻身&rdo;這種無理的要求，不要說南風不會做了，就是她自己，也不能接受這種近於要挾的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