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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康太妃沒有睜眼，在原位分毫未動，好像剛才的聲音只是一個錯覺。

「為我而死，總要見上最後一面。」

端王嗓音柔和中帶著淡淡的惋惜，彷彿在描摹一個舊時的情人。

木魚聲頓了一下。

「一個不值一提的東西，怎值得你親自去看。此時正是風口浪尖，皇上的態度我瞧著和往日可是大不一樣了。此次你借麗妃的手傷了太尉的元氣，如果被人發現了行蹤，實為因小失大。」端康太妃不贊同地駁了他的話。

端王也未作辯解，只是從懷裡掏出來一本佛經，「兒為額娘抄了經。」

端康太妃終於停下敲木魚的木槌，仔細地端詳著自己身側的兒子，語氣既驕傲又複雜。

「我兒受委屈了。」

「當年若是……你又如何比他人差！」

「母妃，」端王輕輕一聲打斷端康太妃的話，目光微凝，「兒子想要的東西，自然會自己去爭取。」

……

國學。

杜若提著食盒，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白衣少年。

羅阮歡喜上前，奪過杜若的食盒放在石桌上，道：「姐姐，你站著幹嘛，快來坐呀，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她說完這話，看杜若還站在那裡沒動，又跑過來伸手想拉她過去。

豈料她的手還沒碰到杜若的袖子，就被狠狠地反攥住了。

杜若慢慢開口。

「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羅阮被這一下擰得淚花都要疼出來了，「姐姐，你昨天幫了我，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沒有別的意思！」

杜若的聲音冷得像另外一個人。

「你的主子給你交代了什麼任務？」

羅阮想掙扎，卻被死死地捏住了。

杜若的目光落到了羅阮的臉上，似有一點恍然，又有一點譏諷，「又來這一招，想讓我身敗名裂，用了這麼多次不嫌膩嗎。」

羅阮原本整個人還十分懵，這下子突然就福至心靈了。

糟糕！她怎麼就給忘了！男女有別，她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個男子呀！！

「姐……姐姐，你聽我解釋！」羅阮又著急解釋，又心疼杜若，杜薇之前到底是作了多少妖！

「我真的是宮裡的九皇子，對了！我還給姐姐帶了宮裡的糕點，可好吃了！」

兩個人推搡，難免有衣物之間的摩挲，羅阮鼻尖飄過來一種熟悉又淡淡的冷香，她剛才還沒有在意，這會突然就有點敏感，僵著身子不敢接觸她了。

杜若淡淡地看了看不遠處羅阮帶過來的食盒，裡面的白瓷盤裡放了幾塊紅盈盈的西瓜，語氣愈發冷了起來，「寒瓜仲夏方熟，你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如何能得到這種金貴的東西。」

羅阮一噎，急得上頭卻如何都說不出來解釋的話。

手腕上的力度越來越重，她疼的冷汗簌簌而下。

「這些都是我偷拿出來的！」

情急之下，羅阮胡亂說出來了一個理由。

找到了一個口子，羅阮越說越有話說，說得也越來越真，「姐姐，我說實話，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其實這些東西都是我偷偷從御膳房拿的，我拿的時候沒人看見！真的！」

杜若不置可否，不知道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羅阮低了低頭，緋色瞬間爬上了她的臉，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起來，「姐姐，其實……其實我……我喜歡你！我第一次見你就……就覺得你特別好！」

她這句話落下，杜若給了她一個正眼，不知道是不是驚訝，反正目光很快就落到了別處。

羅阮上一世活了二十多年，沒喜歡過誰，更沒有對誰告過白，此時雖然知道這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