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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不解兩個痛苦人的心情,用寒冷的手揉-捏著需要溫暖的心靈。
他們倆被寒意襲人的海風吹得有些難受,帶著還未被酒精全部吞食的一點清醒意識,從海邊的紅樹林裡撿了不少乾枯的樹枝,在空曠無人的沙灘上點了一堆燃燒到天亮的篝火,然後兩人傻傻地躺在篝火旁邊的沙灘上,吹了一個晚上的海風,沒有什麼感覺,只有麻木,一直到黎明前的麻木。
九月初的江洲,黎明時分已露微寒,伍子榮在篝火熄滅後被寒冷的海風吹醒。
他睜開眼睛,雙手枕著腦袋朝大海望去:天水一線的海面上已露奶色的光亮,有一片鮮艷的朝霞在平靜寬闊浩瀚的海天一線的東方漸漸擴大開去,海面上漸漸染上了朝霞的鮮紅光輝,如夢似幻。在黎明中亮著漁火的船隻,好像在平靜的大理石上滑行的光點。寒冷的海風伴著溫柔的海浪,一浪接一浪地輕撫著寬長而又逶迤的海灘。
天要亮了,世界在黎明的朦朧光線裡漸漸拉開了晝的帷幕。
他就著朦朧的光線,從柔軟的沙灘上起來,從阿昌昨晚丟在他們倆中間的香菸盒掏出一支香菸,點燃吸著,吐著迷霧的煙氣。
吸了一兩口煙,他感覺意識漸漸擺脫了不少睡意的困擾,腦子裡漸漸有了一些清晰的意識,他用睡眼迷糊的眼睛找到像死魚一樣躺在他身旁的阿昌,推了推,用沙啞的聲音喊道:&ldo;阿昌,阿昌,天亮了。&rdo;
阿昌被他叫醒,皺著眉頭睜開惺忪的眼睛,打著呵欠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望著海面上漸露亮色的朝霞,說:&ldo;天亮了,他媽的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他媽的永恆輪迴……&rdo;他滿嘴抱怨地說著,在扭動有些發僵的脖子時,視線裡突然出現一個坐在他們倆身後的年輕女人,&ldo;的開始……&rdo;他望著那個年輕的女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了。
那個年輕女人坐在沙灘上,像一尊披著朦朧光線的美人魚的雕像,此時她冷艷的雙眼透過黎明的朦朧光線正冷冷地望著他們倆。
阿昌驚訝地望著她足足有兩分鐘,他在她把視線移開不與他對視時才回過神來。他止不住地驚嘆:&ldo;美!真他媽的美!我要把這個意象全畫出來,一定要畫出來,一定會是一幅偉大的作品。&rdo;
伍子榮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他剛醒來,腦子裡還似醒非醒的,他只瞟了一眼阿昌,隨即腦子裡對阿昌這句話的好奇心像突然斷了電的手機一樣,沒有什麼反應了。
他吸著煙,仍然望著平靜的海面,前面有一隻在海面上滑行的漁船漸漸在黎明光線的擴大下,呈現出朦朧的輪廓。
阿昌自言自語後,便興奮地拍了拍伍子榮的肩膀,說:&ldo;你快掐我一下。&rdo;
伍子榮問:&ldo;你見鬼了,發什麼神經啊?&rdo;說著狠狠地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阿昌尖叫道:&ldo;哎呀,真他媽的痛啊,這不是做夢,這不是做夢……&rdo;他說著便見那尊美人魚的雕像動了動;只可惜光線似幻非幻,蒙朦朧朧的,他無法看清她臉上的確切表情,似乎她剛才對他的變態反應露出了一絲微笑,又似乎只是他的一種錯覺。
他對伍子榮:&ldo;喂,你快看,有一個美女在看我們呢。&rdo;
&ldo;在哪?&rdo;
&ldo;在我們後面,你看。&rdo;阿昌說著朝美人方向對伍子榮努了努嘴。
伍子榮回頭一看,原來是張雨。
張雨昨晚一直暗中跟隨他、保護他。
伍子榮自從出了那次失蹤的事情之後,他的家人對他的安全特別重視。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