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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梓徉來了。
西裝筆挺,長身玉立,眉骨極深刻,鼻樑挺直,他跟楚熙昀身量差不太多,都是高高大大、肩寬腿長,不過身上的氣質相差極大,楚熙昀矜貴疏離,冷漠地掛在天上,裴梓徉則一股勝券在握的氣場,他一來,空氣裡都彷彿有股壓力。
阮宵感慨,裴梓徉這麼強的人都盤不活你,糊逼糊了兩年整,原身,你可真是個人才。
裴梓徉看見阮宵,雙眸睜大了一些,神色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他很快就斂下不專業的情緒,帶著阮宵在沙發入座。
「來這麼早,吃飯了沒有?」
咕嚕嚕嚕。
阮宵的肚子先替他的嘴回答了。
裴梓徉笑了一下,叫助理去弄吃的,給阮宵倒了杯熱茶,看著阮宵用一雙纖細雪白的手捧著茶杯,紅唇一下一下吹散熱氣,把茶香都吹到裴梓徉這兒,再一點一點把熱茶抿進嘴裡,手指被暖出氤氳的血色,嘴唇也鮮艷欲滴,染著晶亮的水光,臉蛋蒸著暖粉,過分賞心悅目。
像毛茸茸的小動物在吃食。
裴梓徉沒說話,盯著阮宵看,楚熙昀是盯張照片睹物思人,裴梓徉有現成的,也越看越若有所思,他記憶裡的阮宵,可不是現在這樣。
裴梓徉除了知道阮宵是楚熙昀的小玩偶,也很清楚阮宵的身世,裴梓徉同樣出身不好,純粹是靠個人能力拼出如今的地位。
能入行出道的男男女女,要說真出身差的,那是屈指可數,家裡沒點錢誰學得起藝術,所以裴梓徉對阮宵有憐憫情結在,家境相仿,他很想拉阮宵一把,不止是看在楚熙昀的面子上。
可惜,這塊朽木,不可雕。
裴梓徉猶記第一次見阮宵,往這燈紅酒綠裡一站,整個人都是灰撲撲的,垂著頭,自卑和侷促就擺在臉上。
他當時就在心裡搖頭,阮宵混不了這行。
後來逐漸瞭解阮宵和楚熙昀的情況,裴梓徉對阮宵的一些偏見也消散了,他真沒見這麼單純又熱烈地愛別人的傻子,髒事見多了,看見這麼個另類,難免動容,何況傻子本來就比較招人可憐呢。
沒人對阮宵好,連楚熙昀也老pua他,總得有個人對他好點吧,裴梓徉心想,我抽個空慢慢帶他也行。
後面等阮宵集訓完,給他安排通告,當然,得按照實際情況來,他再怎麼想拉阮宵一把,不可能直接塞名導大片裡去,就算能,也是對別人不負責。
阮宵簽的白菜合同,非天賦型,長相雖然不差,但沒到橫掃千軍的程度,剛試水,公司不可能給他多少資源傾斜,所以裴梓徉挑了個差不多的通告,讓阮宵努力試一下。
阮宵努力完,裴梓徉大徹大悟了。
大意了,確實有那種帶都帶不起來的!
不過現在瞧著阮宵的模樣,好像一夜春風千樹萬樹梨花開,抖掉了灰,枯草發了新芽,盛放出錦簇的花團,阮宵整個人都像是玉白色的花堆砌出來的,這種顏,即使在圈裡當個花瓶,也能贏得盆滿缽滿。
裴梓徉不知道阮宵這是遠渡櫻花國把全身都整形一遍整舒坦了,還是去泰國打了一針——褒義褒義,在誇讚阮宵膚質細膩得令人髮指。
但裴梓徉更傾向於是長開了,像秋果一樣,熬了三季,完全成熟。
人工必然留下雕琢的痕跡,怎麼可能這麼純天然。
阮宵沒理解裴梓徉一個勁盯自己看是個什麼用意,他記憶裡跟裴梓徉最後是不歡而散的,裴梓徉很氣原身一味繞著楚熙昀轉,斥責他從不知道上進,活得簡直沒有自我。
結果原身爛泥扶不上牆地說:「……裴哥,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幹不出什麼名堂,你別給我費心了,我不值得。」
阮宵想起原身給裴梓徉說的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