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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上,梅果子仍然在大聲痛罵,聲音尖銳而高亢。
一邊的李小花幾乎承受不住,差一點就奪門而出。之所以說差一點是因為她不敢,也不能。
這個時候雲清流看準了機會,手不抖心不慌的拉了拉身旁的床單。
下一秒,原本又準備踢人的狗蛋腳下一個踉蹌,側身摔在了床上,又滾到了地下。
比雲清流還要熬亮的哭聲響起,梅果子再也沒心情教訓兒媳了,立刻跑過去扶起了摔在地上的狗蛋。
這個時候,李小花也慌了。手忙腳亂的跑到了兒子的身邊,卻又不知該怎麼做。
一大一小的哭聲此起彼伏,梅果子一巴掌拍在了李小花的臉上,稍微緩解了心中的情緒。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喊大樹回來。」
被打了幾巴掌的李小花不敢反抗,懦弱的就像是一個傀儡娃娃似的,乖乖的跑了出去。
梅果子憐惜的抱起狗蛋,一句又一句的輕聲哄著。那溫柔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平時那個尖酸刻薄的老婦人。
可是,狗蛋是真的覺得疼,深入骨髓的疼。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只能一邊大聲的哭泣,一邊斷斷續續的喊疼。
聽到乖孫的話,梅果子心疼極了。
現在只能盼望兒子早點回來,好帶著孩子去看大夫。
田地裡,雲大樹聽完李小花所說的話,一腳踹到了李小花的肚皮上。
「你這個廢物,你是幹什麼吃的?連兒子都照顧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不愧是母子兩人,做事風格都差不多。
雲大樹又踹了一腳,連田地裡的活都顧不上,急匆匆的走了。
被丟在田地裡的李小花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站不起來。
還是路過的一位大娘看見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她給扶了起來。
「大樹他媳婦,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啊,怎麼這麼多血?你該不會是小產了吧?」
此時此刻的李小花臉色蒼白,全身冒冷汗。低聲呻/吟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大娘搖了搖頭,立刻喊來了不少/婦人,齊心協力的把人送回了家。
這個時候,雲大樹正準備送自己的寶貝兒子去鎮子上看大夫。
陪同的是裝大爺、享清福的雲石頭,以及一臉擔憂、心如絞割的梅果子。
大娘們把人抬了進來,七嘴八舌的說了李小花的事情。
一聽到李小花可能流產了,雲大樹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不過,這抺心虛很快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深處瀰漫而出的憤怒。
大娘們離開之後,雲大樹就把人放到了柴火堆裡,以免汙血弄髒了床鋪。
「沒用的娘們,連孩子都看不住。」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房間,趕著牛車離開了家。
不只是雲大樹,雲石頭,梅果子夫妻二人也沒管正在哇哇大哭的親孫女,又或者陷入昏迷中的兒媳婦,而是小心翼翼的護在牛車邊上,小聲的哄著寶貝乖孫。
聽到牛車遠去的聲音,雲清流停止了哭泣。她摸了摸身上青紫的地方,雙眼如同大海一般深邃。
不久後,她又看著比之前還要髒的床單,面帶嫌棄之色。只是現在又能怎麼辦?沒有人幫她洗呀!
雲清流嘆了一口氣,只能小心的弄走上面的泥巴、小石頭、草葉子……至於已經形成汙漬的地方,她也無能為力。
一應瑣事做完之後,她繼續在床上走來走去,活動身體。有的時候還做幾個瑜伽,展示自己柔韌的身體。
聽說只有小孩子才可以用口咬到自己的腳趾頭,雲清流還試著嘗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