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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偉偉在後面扯了扯陳嶺的衣服,想提醒他們是開車來的,話都到嘴邊了,後頸泛起刺骨的涼意。
他下意識回頭,對上江域那雙深黯的眼睛,彷彿已經知道他要說的話。
「你想說什麼?」陳嶺問。
吳偉偉嚥了咽口水,語氣自然地改口說,「李鴻羽還沒到呢,咱不等他了嗎?」
陳嶺這才想起來,蹙眉問:「他後來又跟你聯絡了嗎?」
吳偉偉搖頭說沒有,「我發了簡訊也打過電話過去,不是不回就是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半路出了事。」
陳嶺也有些擔心,「再打一個試試。」
吳偉偉點頭,拿出手機又給李鴻羽重播了一次。好在,這次的電話被接通了。
李鴻羽那邊訊號不好,聲音斷斷續續,這邊的人還沒聽清他說的什麼,一句模糊的「臨時有事,明天再見」後,電話被掛了。
吳偉偉:「會不會遇見什麼麻煩?」
「應該不會。」陳嶺說,「剛剛的雜音裡也有其他人在說話,可能是出任務。」
吳偉偉收起手機,「陳哥,那我們走吧。」
大半夜的,孫沛鋒不好叫司機出來加班,就自己開車。
吳偉偉一個人抱著黃鼠狼坐在前排副駕駛,把後排讓給老闆和財務經理,外帶一隻正在打盹的鸚鵡。
汽車平穩行駛著,有很輕微的搖晃感,像是催眠。
陳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腦袋往後仰著,閉著眼睛養神。
江域偏頭看向青年的側臉,月光穿透樹影,在他白皙的面板上留下銀色的月華,濃密的睫毛下,掃出一片窄窄的陰影。
陳嶺睡得無知無覺,可能是覺得口乾,張開嘴唇,舔了舔線條淺淺的唇珠。
舌尖上的水漬洇濕了乾燥的上唇,留下水光。
江域錯開視線,重新平視前方,過了片刻,忍不住又將視線重新放回到青年嘴唇上。
吳偉偉恰好看向後視鏡,發覺男人的視線後,他好奇得挪動身體,終於知道對方在看什麼了。
不是車窗外掠過的草木,不是安靜聳立的建築,而是在看他陳哥。
怪裡怪氣的,人都會睡覺,這麼平平無奇的事,有什麼好探究的,怎麼還能看得不轉眼呢?
吳偉偉八卦心起,悄然坐直,再次抬眼看向後視鏡,渾身一定。
衝著後視鏡中的眼睛尷尬一笑,「江哥,我,我想問你喝不喝水。」
江域:「不喝。」
男人的聲音有點冷,吳偉偉不敢再多廢話,抱著黃鼠狼面向窗外,假裝欣賞夜景。
察覺到本就冷凝的氣氛又降了幾個度,孫沛鋒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穩住心神,加快了一點車速。
招待所內有人值班,聽見汽車開進院子,一名工作人員從裡面走出來。
正要出聲招呼,一個抱著鼓囊囊揹包的年輕男人拉開車門,沖她比了噤聲的手勢,「噓。」
工作人員不明所以,轉瞬就看見後座的車門被拉開,穿著白襯衣的成熟男人,打橫抱著一個小青年從車上下來,空餘的一側肩膀上,還站著一隻大鸚鵡。
男人身高腿長,雙腳沾地站直後,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孫沛鋒沖江域低聲說:「陳先生睡著了,我就不跟他打招呼了,今天實在辛苦幾位了,改日我一定設宴誠心款待。」
「等他醒來我會代為轉告。」江域留下話,抱著人踩上招待所的石階。
工作人員這才認出,閉著眼睛的青年是下午基地繁育部門副主任親自領來的那位。
想起男人剛剛說話時低沉的嗓音,她忍不住悄悄打量對方的面頰,立刻就紅了臉。
怕吵醒了是睡著的人,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