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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挺的鼻樑,薄唇色淡如水,無一不透著高貴的氣質。
陳沂眼波微閃了下,他並未看出陳煜與之前有何變化,合了閤眼,再睜開,已又是一如既往的玄色眼眸,混沌又神秘。“臣弟聽說皇兄重傷,十分擔心,今日前來探望,但眼下臣弟見皇兄已康健,心中也欣喜非常。”
“多謝王爺好意,正如王爺所見,朕已痊癒。”
“如此甚好”陳沂一笑,“皇兄可否記得馬車遇事前答應臣弟的事情嗎?”
陳煜心中一緊。
他哪裡會記得什麼事情?
根據幾千年以後宮鬥戲氾濫所積累的經驗來說,他應該從未答應過陳沂什麼。
如果他說記得,而事實並沒有答應他什麼事,便會被看出破綻,也便印證了他確實什麼都記不得了,但又如果賭一次說他什麼都沒答應,若是真的從前的陳煜答應過他什麼,又該如何作答?
陳煜眨眼間前前後後都想了一遍,同時在心裡嘆息果然是幾千年後的社會好,記得就記得不記得就不記得,也不會像這樣為難。
“朕不記得答應過你什麼事了。”倒不如直截了當承認了。
陳煜目光如炬,直直看盡陳沂心底,若沒有答應過,這麼說正好,若真答應過,就是不記得了,他陳沂又能怎樣?
陳沂眼睛眯了眯,陳煜確實並未答應過他什麼,看來今日試探多此一舉,“臣弟愚鈍,竟記錯了,還望皇兄莫要怪罪。”
陳沂見陳煜點點頭也斂了斂下巴微微致意,二人一時無語。
“如此,臣弟便退下了,還望皇兄保重身子。”陳沂雙手抱拳,又緩緩彎腰,舉止盡優雅,卻沒人看見他微微上勾的嘴角。
見陳沂離去,陳煜閉眸細想,此番陳沂來,不過幾句話,便讓他感覺到,他們平素的關係也定是針尖對麥芒。來探望他,恐怕沒有幾分關心之意。方才陳沂句句所說皆有試探意味,可他,又在試探些什麼呢?
回想宗卷所說陳沂身世,他的身後,可以說是整個飄渺國。
思來想去,陳煜是越來越慶幸,穿越在皇帝身上,這樣一個尊貴的身份,替他提供了多少層保護的屏障?縱使真的有人懷疑,又能奈他何?
王喜彎彎身子,附在陳煜耳邊說,“皇上今晚在何處用膳?是在麒麟殿,還是是皇后娘娘的西宮,黧娘娘的淡影樓?”
王喜的話,提起了他從未想過的問題。後宮的女人…該怎麼辦?若非嗜女如命的色鬼,放在其他人身上都不是什麼好事。還好從前的陳煜並不好色,再加上剛登基不久,後宮只有兩個女人,否則再多他真的不知如何處理…美女養眼,可若是多了,應對起來也不好下手啊…
見陳煜發呆不語,王喜又問道,“皇上?”
“恩?就淡影樓吧。”陳煜說道。初醒時滿口咒罵的蘇嫣然,還是能不見就不見吧。
☆、(四)淺淺眉色望遠山
淡影樓。
“娘娘,娘娘。”彩蝶急切的叫著張黧,臉上抑不住的欣喜。
“怎麼了?”張黧不解。
“皇上要來了,剛才內務府的太監來說的,晚上皇上要在這裡用膳!皇上幾乎不進後宮,這次要來看您,皇上對您真好!”
張黧搖搖頭,伸手拉住在她面前激動的亂晃的彩蝶,無奈的嘆氣,真不知古人怎麼想的,簡直就像是商品,還只是被一個人挑來挑去,挑中自己了就高興的不得了,精心梳妝打扮,什麼都收拾好等著他來,喜怒哀樂全部把一個人抓著,實為可悲。
張黧自從傷好以後,每日閉門不出,就連每日婢女們送來的服飾都沒有動過,只著白色中衣,每日飯菜也不多進食,其他時候還好,一坐下來吃飯,便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讓貼身婢女的彩蝶擔憂至極,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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