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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叔早就知道許桃桃身世,因此許桃桃也不瞞著蔣叔,一五一十同他說了那李管家之事,解釋了糧食的來源,聽得蔣叔是直皺眉頭。
「這狗奴才真是活該!」老人恨恨啐了一口。
他想了想,又道:「現下小姐那兩所臨街的鋪子收不回來倒也不要緊,要緊的是把地種上,免得過了種冬小麥的時候。」
許桃桃微笑,不愧是蔣叔,和她想到一起去了,於是又和蔣叔說了自己的安排。
蔣叔聽了,連連點頭,但又有些猶疑,小聲道:「只是那元小公子,父親在北邊打仗,先前那李管家故意留他下來,是不是有什麼心思?小姐可千萬小心,別背上一個壞名頭……」
這話暗指那李管家有意趁著國力空虛,假借原京城善堂許家的名聲,拉攏朝中要人,意圖謀反。
許桃桃點頭沉思,這點她倒是沒有想到。
「那李管家留下的書信等物我也有檢視,倒沒什麼端倪,只是有一個府邸與他來往十分密切。」許桃桃沉吟道。
「誰?」
許桃桃眼中暗光一閃:「我母親的孃家,順天侯府。」
聞言,蔣叔手中的茶杯一滑,滾落在桌面上,茶水四濺,他這才如夢初醒般扶起茶杯,擦乾桌上水漬。
許桃桃也不是傻子,從蔣叔那驚嚇的動作就能看出,這件事有多麼嚴重了。
「順天侯是開國元帥,有從龍之功……」蔣叔欲言又止。
許桃桃擺擺手:「這就不必說了,我心中有數,待我回到江城,再將那李管家捉來細細審問。」
見許桃桃都這樣說了,蔣叔也只好點點頭,強壓下心中的忐忑不安。
但事實上,許桃桃比他更加忐忑。原著中,順天侯確實是造反了,但卻不是站在男主這頭,而是與他共逐皇位,最後被男主斬於金鑾殿前,連帶著他家的親孫女,也就是許桃桃的原身。
現在,許桃桃的穿書並不能阻止順天侯造反的程序,而原著的男主可是個心思深沉,疑神疑鬼的狠人,若是發現許桃桃的外祖家與自己爭奪皇位,保不準就要疑心許桃桃的動機了。
想要保住自己項上這顆人頭,可真難啊……
許桃桃嘆了口氣。
解決這樣的局面,只有兩種方法。要麼,說服順天侯不造反;要麼,讓順天侯幫男主造反。
或者,讓男主對自己深信不疑……?許桃桃立馬否定了這第三種可能,笑話,原著可是一個女主都沒有的直男小說,男主就沒對哪個女人心動過,更別說紅顏知己了。
現在糾結,也無法改變事實,只能等到自己回到江城再做決斷。
為了已經上了年紀的蔣叔不再擔心,許桃桃撇去腦中的思慮,轉而問起蔣叔茶鋪的事情來。
一提到這個,蔣叔就來了精神,他喜笑顏開,臉上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小姐,你有所不知,你去江城那幾日,生意好得不得了呢。」
他說,不僅是白茶賣得好,主要是許桃桃做的那些個糖點心好賣。因為限量,每天沒開門就一堆人在外頭排著長隊。短短几天,茶鋪就掙了兩吊銅板。
也難怪花大蟲眼紅到要放瘋狗進屋,威脅許桃桃拿製糖的配方換。
「本來我還擔心,那缸蜜糖用完了怎麼辦,誰知小姐你就帶來這麼老些糧食回來了,」蔣叔帶著許桃桃走進茶園,裡頭土壟上都冒出了一個一個的嫩苗,「大牛二牛我已經讓人去叫了,今日就能開始製糖。」
許桃桃點頭,招呼站在門口的那護院進來,「這人是城裡宅子的護院,也留在這打下手。」
那護院名叫添喜,名字小氣,人長得卻憨直,點點頭,話比大牛還少。
「還有這個——」許桃桃招招手,站在門口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