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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可啊!」枝兒一下子明白過來,許桃桃這是要做什麼。
她想要去前線親自通知婁邵和元戎!
婢子膽子沒有枝兒大,但也支支吾吾沒有答應許桃桃的話。
許桃桃瞪了一眼枝兒,那婢子立即出去了,剩下兩人在房內對峙。
「如何就不可了?家中的火銃都交付前線了,剩下的家丁手中無武器,說是去傳信了,但半途被劫持了也未可知。」她說著,從衣櫃中取出先前就準備好的鎖子甲,脫下襖子將其穿戴到身上去,再披上襖子,扣上衣釦。
枝兒急得團團轉:「那小姐可以讓手下的人帶著火銃去啊!何必要以身犯險!」
許桃桃輕飄飄看她一眼,抬手,掏-槍,上膛,槍-口指著窗外,動作一氣呵成。
槍響,內院果樹上一顆柿子被貫穿落地。
這期間,許桃桃甚至都未朝外看一眼。
枝兒被震撼得無話可說。
「這府上,沒有人比我的槍法更準。」許桃桃低頭填裝上彈丸。
枝兒的聲音有些顫抖:「可,可小姐若是有什麼閃失……」
「枝兒。」
許桃桃打斷她,眼神明亮:「我剛剛和你說的那番話,你還記得嗎?」
枝兒愣愣地點頭:「記得,小姐說我們在後方,也是打仗,所以不可鬆懈。」
許桃桃微微一笑,「記得便好,我走之後,這府裡上下,你幫我打點著。」
「小姐!」
再不顧枝兒挽留,外頭已傳來馬蹄踢踏聲,許桃桃掀開門簾,走出院子,翻身上馬。
許多府上的下人同枝兒一起追上來,想要攔住許桃桃,甚至許平安也衝出來,紅著大眼睛,喊道:「阿姐莫走!」
許桃桃回首看了一眼這些滿面擔憂的人們,呵道:「府中沒有事做了嗎,速速回去!」
「駕!」
平安還想說什麼,卻見馬蹄踏踏,已經遠去了。
張媽也紅了眼睛,拉著平安道:「少爺,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平安默默盯著那遠去的單薄背影,小小的臉蛋此刻竟有些狠勁。
「平安幫不上阿姐,」他小聲道,「平安太小了,沒辦法保護阿姐。」
張媽摟著他,嘆氣不語。
城外山坡,喊殺聲震天響,許桃桃一人一馬還未出城,就聽見外頭的動靜,馬兒嘶鳴,生生倒退了幾步,似乎是被嚇著了。
她倒牽著馬頭,來到一隱蔽之處,將馬兒拴好,便悄聲出城,從城牆破損處鑽了出去。
遠處城外的樹林似乎就是婁邵他們兄弟們所埋伏的地方,如今已經隱隱形成包夾之勢,從高處可以明顯看出兩方優劣。
尤其是火銃作響,就算這些沒有訓練的常人無法擊中,但發出的聲音也足夠讓那些騎兵的馬匹混亂慌張,不受控制,戰場上四處亂撞,甚至將騎在上頭的人要甩下馬來。
他們的後頭就是營帳,宋思明應該就在那裡頭。
許桃桃遙遙一看,就皺起了眉頭,因為她分明看到有個灰頭土臉計程車兵鬼鬼祟祟地拿著個火把靠近那關押著學生和宋思明的處所。
那送信之人果然沒有送到,她想。
遠處戰壕中,頭戴紅纓的一壯漢許是那領兵的將軍,如今渾身狼狽,對著外頭混戰一團的人們大喊:「住手——」
「若不想要孩子們死在我們手上,就住手!」
他聲音洪亮,一下子鎮住了對面的人,警惕地看向他。
他們竊竊私語:「什麼人質?」
「不是全部轉移了嗎?」
「李大哥他們怎麼說?」
那大漢正了正頭上的帽子,往後一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