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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內心在儘量保持著平靜,他眼神一轉,側頭將注意力移到了那柄劍上,只一眼他就知道這柄劍是稀世難得的一柄好劍,劍光亮過了這雪地上刺目的光,劍氣寒過了千里冰川最深處的水,鋒芒畢露,吹發可斷,劍身上更有氣息流轉一般,恍若活物。
然而比這柄劍更可怕的卻是持劍之人,因為她居然能駕馭住這樣一柄劍,一人敵三人之時絲毫不落下風。
楚留香此時心中萬分慶幸自己看了一眼,因為他從這柄劍和身後的人身上看到了、察覺到了森寒肅殺的劍氣,高深的劍意,卻沒有殺氣和殺意。
這個人並不想殺他們,雖然只要她想,這對她而言也並非難事。
想到這裡,楚留香心中輕鬆了很多,卻還是不敢完全放鬆,因為這柄劍,依然在那裡,一絲一毫都沒有動過,連風吹都吹不動這比柳葉還薄的軟劍。
姬冰雁和胡鐵花看到楚留香被人用劍制住時,心中一涼,已經不僅僅是如墮冰窟,而是墮入冰窟之中還被人狠狠地用萬斤巨石砸了上去,他們凍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他們擔心只要他們有動靜,那柄劍立馬乾淨利落的取了楚留香的性命,可若他們不動,那白衣女子還是要取他性命該如何?
進退兩難,他們三人同入江湖,相識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困境。
姬冰雁和胡鐵花緊張的連指節都發白了,可這時楚留香卻笑了出來,在如此境地之下,他還能笑出來,姬冰雁和胡鐵花兩人看到了他的笑,心中那塊巨石也移開了,他們就這麼信任楚留香,他永遠能想到辦法讓自己也讓他們從最危險的地方脫身而出,只要他還能笑,他就能有好主意,這次定然也不例外。
楚留香笑了笑後,道:&ldo;像你這樣的姑娘,不應該隨意拿著劍指著陌生男子。&rdo;
他的話剛出口,就被風吹開了,那白衣女子如同沒聽到一般,劍一分都未動。
楚留香一絲也不在意他的話有沒有人回應,只繼續道:&ldo;我們不過是途徑貴府,想討一杯酒暖暖身好繼續趕路,姑娘又何必大打出手?&rdo;
&ldo;你們是如何找到這裡的。&rdo;終於,那白衣女子開口了,她一字一字地說,聲音像冰塊互相敲擊的時候發出的,絲毫沒有少女的嬌媚,如同深冬山中泉流處變成了堅冰的冰柱,看似美麗,卻寒氣迫人,可那冰柱抓在手上還能被人的體溫融化,但她僅僅是聲音就讓人覺得,你若敢將這根&l;冰柱&r;抓在手裡,你一雙手便再也沒有用處了。
這個白衣女子就像是用從最寒冷之地的冰雪做成的人,劍冷,人冷,面冷,連聲音都冷到了極點。
胡鐵花雙手一揚,大聲道:&ldo;你這莊子就在這邊,這麼大一地方,我們又沒瞎,當然能找到了。&rdo;
那白衣女子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胡鐵花,她的劍還在楚留香脖間肩頭,她彷彿在等楚留香的回答,楚留香似乎也知道她心中所想,淡淡道:&ldo;若有人用劍對著我的脖子時,我通常都不喜歡跟那個人說話。&rdo;
白衣女子冷冷道:&ldo;你是喜歡我把劍刺下去嗎。&rdo;
楚留香微笑道:&ldo;你若是把這劍刺了下去,就當我看錯了你,也看錯了你手上的劍,也只能怪我自己有眼無珠了。&rdo;
一個劍客,特別是一個劍氣入門後的劍客,他們劍法越高超,就越發覺得可以不在意自己,但必定會在意自己手上的劍,楚留香深諳這一點,所以他才如此說,更何況這白衣女子早已不止劍氣入門了。
劍練到這種程度的人,早已不在意自己是否要殺人,抑或是用殺人來揚威,他們甚至覺得有些人的血不配染上自己的劍,這些人可以說無情,因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