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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
劉董沒有食言。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只是帶她吃吃飯,偶爾要她做女伴出席一些活動。
劉董挑中她,是因為想找個能聊天的人。
沈輕程明白,人就是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寂寞的。何況劉董這樣的人,日日周旋於名利場中,時而抱怨時而逢迎,哪來的什麼真和假,哪裡分得清什麼真和假。
所以他更想安安靜靜地和人說點沒用的話。
沈輕程明白,於是就好好扮演這個角色。和劉董談些無關緊要的事,她說話三分透七分不透,留給他足夠的發揮空間。時不時貢獻一些情緒價值逗他笑,卻又令人不覺得違和。
一日吃飯的時候,劉董看著她不由得笑。你啊你,我真是看不透你。
沈輕程在臉上掛了恰到好處的示弱,瞧您說的,我在您面前,還不是白紙一樣,全看您想不想看透了。
劉董伸過手來,握了握她的手。
沈輕程垂下眼簾,依舊在臉上掛著笑。
有誰真的願意處心積慮的活呢。誰不想恣意瀟灑,隨心所欲呢。只是因為沒有辦法罷了。
上天殘忍,所以給人選擇。選擇的餘地讓人覺得自己彷彿有更多的可能,但實際上它是在告訴你,除了面前的兩個選項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而這兩個選項,本質上一樣殘忍。
世事銼磨人,叫苦有什麼用。她選的,她認。
吃完飯劉董送她回家,如常在樓下停下,沈輕程笑著和他道別然後上樓。
沈輕程把門開啟,瞬間就感到不對勁。
她餘光掃到沙發上有個身影沉浸在黑夜裡,電光火石之間她轉身就往外跑。
那人卻比她更快,一把把她抓回來反扣在門上,死死捂住她的嘴。
沈輕程在掙扎中嗅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於是她在那人的掌下含混不清地開口問,陸知遠?
陸知遠見她不再應激,於是把手鬆開。
沈輕程把燈開啟。面前站著的,正是一臉不忿的陸知遠。他頭髮難得得炸著,像一隻炸毛的大狗。
沈輕程氣得發抖,你是怎麼進來的!這是私闖民宅!
陸知遠抓住她的手腕拖到窗前,指著樓下說你先給我解釋解釋。
沈輕程看到樓下劉董的車剛剛啟動,正在開走。她說這有什麼可解釋的,即使你是我現任老闆也管不了我的私人生活,何況我早就辭職了。
陸知遠看到劉董的車突然動了,就知道劉董是特意等著,要看到樓上的燈亮了,確認她安全到家才走。
於是他更加生氣,死死鉗住她的手腕不松。沈輕程,你真是有本事的很啊。
沈輕程拼命掙脫他的鉗制,起身把門開啟。一聲不吭要請他離開。
陸知遠也瞪著她。
良久,他低頭嘆了口氣。沈輕程,你奶奶醫藥費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你沒必要這麼作踐自己。
沈輕程抖著肩笑。別了陸總,免費的東西太貴了,我高攀不起。您趕緊回去吧。
陸知遠抬頭看她。沈輕程,朱言的事情,你就是過不去是嗎。
你是在懲罰自己嗎。
沈輕程臉上的苦笑慢慢沉了下來。陸知遠精準地踩中了她的心事。
陸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沒什麼過去過不去的,您請回吧。
陸知遠幾步走過來,又把門關上了。他把沈輕程抵在牆上,低頭逼視著她。
那你跟著我也是一樣的。你跟誰不是跟呢?
他靠的太近了,清冽醇厚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朝她襲來。這距離令沈輕程感到冒犯,於是她努力往外鑽。
我不想可以嗎?我不想。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不會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