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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沒睡嗎？」顧明意收回了放在他眼前的手，「等會拍照能行嗎？」

「睡了，沒睡夠。」

陳榷一手撐著下巴，懶散地透過玻璃窗看著車外的街景。

他突然覺得自己摸不懂顧明意了，一般來說，對於喜歡自己但是自己不喜歡的人不更應該保持距離嗎，顧明意為什麼可以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也許是家教使然，畢竟對方本來就是個溫柔貫徹到骨子裡的人，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以之前的狀態相處對誰都好。

「陳榷。」

「嗯？」

「我感覺你……」

顧明意剛開口，就被高哥打斷了。

「到了到了，都給我醒醒！」車子平穩停下，高哥轉過身使勁拍了拍座椅，把這幫睡得五仰八叉的大小夥子們都喊醒了。

「操！」chijia猛地睜眼，「嚇死我了高哥，心臟病要被你嚇出來你怎麼負責？」

「負個屁的責，下車。」高哥沒好氣地說，「順便把你旁邊這個做夢笑得像個傻逼的人喊起來。」

chijia揉了揉惺忪的睡顏，看著旁邊一臉傻笑，腦袋都快落到座椅上的thk，起了壞心思。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手捏住了thk的鼻子。

等到thk憋不住氣睜眼後，chijia立馬開啟車門一溜煙兒地跳了出去。

坐在後面目睹全程的兩個人：……

高哥深嘆一口氣：「去幼兒園做老師都比給你們這幫人做經理舒服。」

陳榷長腿一邁便下了車，向前走了兩步後又回過頭看著顧明意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沒什麼。」顧明意搖了搖頭。

我感覺你變了，我感覺你在疏遠我，我感覺你和我的關係變得生疏了。這話顧明意本來就沒想說，只不過剛剛氣氛太過微妙，他差一點就說了出口。

他自然知道為什麼陳榷會是這個態度，總與他這三年的不告而別拖不了關係。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必要去問這麼一句話，只要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彌補就可以了。

走進攝影棚便有工作人員拿著寫著每個人名字的紙袋走上前，按照名字將袋子遞給他們。

「袋子裡面是這個賽季的隊服，先去更衣室換上吧，換完就出來化妝。」

他們接過自己的隊服，跟著工作人員走到後臺的更衣室。

英雄聯盟的職業選手們沒有女孩子，更衣室自然也不會設定男女，幾個大男人進了更衣室關上門就開始脫衣服。

這次夏季賽的隊服是偏淺的灰色，胸前用凌厲的黑體寫著skg三個字母，背後則是他們每個人的遊戲id，肩膀上的位置則是各種各樣贊助商品牌的標誌。

「哈哈哈哈哈哈臥槽李思遠你怎麼穿紅內褲！！」剛脫下自己的褲子打算換上隊服的thk收到了來自story的無情嘲笑。

「你懂個屁。」thk朝著他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為了咱們隊伍著想嗎，夏季賽開門紅，一路打進世界賽。」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去扯story的褲腰帶：「讓我看看你穿的什麼卡通內褲？」

幾個人跟長不大的小孩兒似的在更衣室裡打打鬧鬧，站在門口等他們出來的高哥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氣的。

陳榷一手扯著自己衛衣的下擺，剛打算揚手把上衣脫下來就聽見萬舟「嘶」了一聲。

「顧哥，你也太瘦了吧？」

陳榷手上動作一頓，下意識地瞥過去看。

顧明意已經脫下了穿過來的那件衣服，手上拿著短袖，上半身赤裸。

顧明意比他想像中瘦的還要多，雖然還算不上形銷骨立，但一眼看過去依舊會覺得有一絲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