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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尷尬的情緒,老太太也有些惱恨王芷君不會做人,她是把人趙御醫當成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民間大夫了麼(古時醫生地位很低)?!人家頭頂可是頂著烏紗的,既是想讓人家看病,竟然還擺什麼當家奶奶的架子,自己往這邊走一趟能累死她嗎?!能勞動人趙御醫親自上門看診的都是些什麼人!那都是宮裡的貴人才有的體面,她王芷君算哪根蔥?!人趙御醫今日能登門,看的是他們兩家的淵源情分,可這情分再這麼被他們家這個敗家兒媳給折騰個幾回,恐怕他們彼此能剩下些面子情就已經是人家趙御醫寬宏大量了。
這一刻,老太太無比清醒地意識到,有這麼個不要麵皮還不會做人的兒媳婦,真是敗不盡的家業、丟不盡的臉皮。看來,這中饋還真不能就交在這王氏手裡不管了,要知道,這裡面牽涉的可都是他們邵家的人脈,叫老太太如何能夠放心將它們都交給一個被她打上了『禍家兒媳』標籤的人打理?!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的事兒了,只說當下,王芷君到底是沒能看上趙御醫的診,畢竟人趙御醫咋說也是皇家牌面上的人,心裡哪能沒點兒傲骨呢,既然你以前看不上人家,現在你扒上來了,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老太太能說啥呢,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她也不能當著趙御醫的面兒貶低自己的兒媳婦不是,叫人聽了不是那麼回事兒,她也只能厚禮送著,好話好態度的賠著小心的把人給送走了。
且不提老太太送走了趙御醫後,是如何的氣悶,又是如何盤算著拿回府中中饋的。
只說這王芷君看診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順,這起復的第一步就如此的艱難,對於王芷君和王何氏而言,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兩主僕在正院相對而坐,心裡多少都升起了一點退堂鼓的優柔,對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沒有之前那股子信誓旦旦的自信與心氣了。
她們之所以還在堅持,更多的還是一種不甘心的掙扎。
大夫最終還是找來了,但給出的診斷確實不容樂觀,不雌花本來只是讓王芷君的輸卵管閉合了,但她這兩年沒少吃一些助孕的補藥,導致孕胎處已經有些淤塞了,想要懷上孩子,最少也要調養個兩三年才行,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了。
翠紅原本的世界中,王芷君也是在老太太去世後,跟隨邵明回撫遠老家丁憂了三年之後,在返京的路上懷上的邵家嫡子。
王芷君得到這個診斷後,簡直是心灰意冷,兩三年後她還怎麼爭?!到那時,翠紅那個賤人早就生了,一想到這裡,王芷君便壓不住自己的脾氣,她伸手抓起了炕几上的茶杯狠狠的摔了出去。
茶杯摔在地上,發出了幾聲清脆的瓷片碎裂的聲音,這毫無預兆的一幕,讓正房中的下人們立時紛紛噤若寒蟬,都知道太太最近的心情不好,但表現得如此暴躁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
王何氏見此,指揮著被嚇得打著顫的小丫頭們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和水跡後,便將屋裡的下人們全都給打發了出去,「小姐,人這一輩子,長著呢!姑爺的事兒咱們可以徐徐圖之,現在最要緊的啊,是要調養好您的身子,可不能因著一時之氣就傷了身子啊!」
「那我就要看翠紅那個小賤人舒舒服服的騎在我頭上三年嗎?!」一想到林仙仙那日那個炫耀勝利的笑容,王芷君就氣的胸口疼,她用揪著手帕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揉了揉,用帶著些哽氣的語氣說道,「再說了,誰知道三年之後是個什麼樣!」她在三年前也沒有想到夫君會對她移情別戀啊!
這道理王何氏又何嘗不明白,但她卻不能跟著小姐應和下這份喪氣,不然豈不是滅了她們正院自己的威風,「小姐,您啊!可是這侍郎府的正房太太,想給一個小妾添堵還不容易,其實咱們啊!何必親自下場去和那小賤人爭呢,未免也太給那賤蹄子面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