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南美人(第2/3 頁)
那幅《疏樹歸禽圖》,林悠把畫平鋪在書桌上,打著火摺子仔細觀察著。
南山站在右側,高大的身軀剛好把光線遮了個嚴嚴實實。
“鳥歸疏樹斜陽淡,霜染平原冷葉紅,”南山低聲念道,不由感慨,“這華大家可真是位奇人啊,詩書畫都如此出眾。”
“若是有緣,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話說完,他又兀自搖頭,“還是算了,還是不要見才好。”
林悠不悅的撇了他一眼,南山立馬噤了聲。
不過片刻,他又道:“萬一華大家長得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怪相,那該讓人情何以堪啊?所以還是保留在想象中最為美好,林姑娘你說是不是?”
林悠嫌他聒噪,沒理會他,誰知他慣是個會自娛自樂的,打量起桌上的東西來。
南山被桌上一個小瓷瓶吸引目光,他拾起小瓷瓶,開啟看了看,一股花香撲面而來,裡面是白白淨淨的膏體形狀,已經用了一半了。
他奇道:“這是何物?還挺香的?”
南山話音剛落,忽聽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林悠反應極快,忙吹滅火摺子,拉著南山蹲了下去。
“咚咚”“咚咚”,屋內安靜極了,兩人離得很近,一時之間只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南山睜著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林悠,一時大腦一片空白。
林悠呼吸莫名也有些急促起來,她別過頭不看他,心中腹誹著這個白痴,一會兒不說話也不會憋死他!
半晌,林悠確認張從正並沒醒過來,一顆心這才放下了,她拉著南山站了起來,伸出手指在唇上比了比,示意他噤聲,又從他手裡拿過那小瓷瓶,看了一眼又還給他,道:“這是手脂,護手的。”
“手脂?”南山來了興趣,抹了點擦手上,潤潤滑滑的,挺舒服。
林悠無奈道:“別玩了!”
一盞茶功夫後,林悠朝南山點了點頭,兩人便又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只是他們走後,屋內一切都恢復了原樣,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南山帶著林悠飛躍在屋頂上,如同兩隻夜行精靈,巡城士兵耳邊只掠過一陣風聲,全然沒發現是兩個人經過了頭頂。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回了客棧,林悠見他如此輕車熟路,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好像很熟悉禹杭的佈防?”
南山見她小臉凍得通紅,挑了挑屋內的炭火,才道:“我可沒有那閒心去看禹杭的佈防,只是比常人看得更遠,聽得更清楚。”
林悠點了點頭,倒是聽說過,若是一個人的內力深厚,五感都會比常人更靈敏些。
南山給她倒了杯熱茶,問道:“如何?可看出來了那副畫是真是假。”
林悠雙手握住茶杯,暖了下手,道:“是真的,畫上樹葉用惲壽平式的沒骨法,數筆點染而成,用筆灑脫,設色淡雅而又明麗。”
“這沒骨法講究一筆成畫,若是出了差錯,又得從頭開始,華巖師傅的沒骨法十分出眾,看那畫上的筆法痕跡,確實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若是贗品,下筆該不會有華師傅那般果決,所以可以肯定,是真跡。”
南山見她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由誇道:“林姑娘不僅人美心善,還如此精通書法造詣,小生十分佩服。”
林悠被他莫名一頓誇,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這一沉默便使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南山見林悠臉紅,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江南美人”這一說辭,有感而發道:“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
林悠回過神來,見他故意調笑,偏生自己還著了他的道,面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沒好氣道:“南公子一張巧嘴,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豬油才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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