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過的班 第三站:深圳(4)(第1/2 頁)
涼封薄去餘溫,淡見曙光拾議。深漂的失業潮當前,我並不是那個值得被炫的原地踏步,而是又一個沒啥背景而被迫脫了軌的社畜老六。被離職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那些原來被我一一置頂的領導們全都沒有及時地下架。也才發現,我的決絕終是迷失在了這該離開的地方。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能讓我下狠手的物件終究還是那一個自己。
是呀,我能忍受這被安排好了的不辭而別,也能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無端誤會,就是無法容忍自己將那些傷害帶來的負面能量散發到人前,哪怕只是一個念頭。並非是不敢,也並非是不能,而是我始終只願選擇把自己想要的來給予。而在工作這件事情上,我想要的是自己能有被信賴的能力,被理解的空間,也可以是那值得被堅定守護的一個選擇。
可越發勢利的社會總能給人以意外的幻滅。就讀不懂人情世故這茬,該早有警覺的,可愚鈍至極的我偏偏沒這根筋。初中時起,語文考試中,單就閱讀理解,就能錯得那叫一個離譜。直至高中,那更是錯得沒誰了。所有大小考的英語閱讀理解多是一篇一篇五道五道地錯。那焦脆的六年初高中裡,就數閱讀理解這一遭是著實地讓我百思不得其故。
也是到了這人生的三十加,才慢慢地曉得,一直以來的自己對這世間的人性到底保留了多少理想化的假設,又或是抱有過多少美好的期待,就彷彿從未懷疑過這片土地上的誰不值得被深愛,或不值得被信賴。可事實對活在理想裡的人總還是有些殘忍的。即使敲醒我的人都被安排著錯落在各個我經過的細小角落,我也在其中碰撞得遍體鱗傷。如果我說這些傷就是我執拗地去相信這世界的美好不會變質而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又有人覺得我太不懂及時止損了。
嗯,是又,又是又。這看著像什麼呢,像剛說過再也不熬夜的自己,也像才強調再也不加班到凌晨的自己,更像再三叮囑過要學會拒絕的自己。就好像,過去那種種的不勉強都失了效,如那簽了字的合同一般,明明規定是這樣的,法律也如此地明確,可就是有一種加了“自願”配方的料能將這原本的法最初的律給堂而皇之地壓榨成了那樣的。
忘了多少個夜,又或是否屈指可數,那些年,每個季度,總有些時候我會因加班加得忘乎所以而沒有打上卡。而這,時不時也會讓我錯失掉每月僅有的兩次事因忘記打卡的補卡機會。我,並不喜歡遲到或請假,甚至乎,覺得這讓我有種犯了罪似的慌亂感,甚是難受,特別是作為集團總裁辦行政主管的時候。那無形中給到我的責任讓我時常無奈。
確實,我失衡過。當我累到一個極點的時候,我會逼著自己去健身房,不管幾點,都堅持地在跑步機上跑個五公里,以此釋放壓力。第一次這麼幹的時候,是2018年5月25日,記錄下這天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二十分。據記錄,我花了45分鐘,跑了5.2公里。起初,我就是用著這樣的方式堅持到了同年的8月,同樣的十點,花了我三十一分多鐘。
後來,慢慢地,工作貫穿了我所有的生活,也耗盡了幾乎我所有的休息日和休息時間。那些毫無保留被記錄在微信朋友圈裡的時光就是我唯一有所喘息的時間和空間了。漸漸地,我的身體習以為常地彈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毛病,比如視力偏低聽覺不靈,又比如睡眠越發不足,不僅失眠還多夢,就連許久不曾復發的敏感鼻也回來了,還更嚴重了。
看看,那種種的不舒服在某一段時間裡曾悄無聲息地來過,還住過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時不時就警告我不要再那般毫無節制地消耗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可就那當下的我,眼裡除了工作,連第一位被置頂的是不是父母又或第一個被置頂的群是不是家庭群都不敢大聲地回答“是”或“當然啦”,只因我真的傾盡了幾乎所有的心力在工作這裡頭。
明明我的工作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