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抑了個鬱(一)風雨欲來2(第1/7 頁)
2.首試學堂
有過這樣的學堂霸凌。
如果問我,我的喜悅是從哪一天開始模糊到變了質的,我會說是那一天,那個第一次穿上漂亮的大紅色外套的一天。
還沒開始上學也還沒去過學堂的我,已經學會了走路,也已經走得很好了。就這樣一個三、四歲的我來到了外公家。
只記,一落地,就因為對環境的陌生而習慣性地躲在了媽媽的身後。這也是奇妙的地方,再陌生的環境,再多陌生的人,只要媽媽在,有她的溫度,有她的聲音,就一切都變得不那麼可怕,也不那麼難以接受,就自然順遂了好多。
在媽媽說了句“蝦毛,這是你姐姐”後,我就好奇地探了探頭,看了看,就一眼,我喜歡上了她。簡單介紹過後,我依著媽媽說的,一心就只想和她成為好朋友,就開始變得很粘人,很黏這個開始被我喊姐姐的人。或換句話說,姐姐就是一個一開始我就很想很想貼貼的人。是的,我居然產生了錯覺,覺得這是心動的初戀,說出來能笑掉大牙。
說真的,當時的我甚至想直接抱過去,不過我沒有,心想:不行,不能衝動,才介紹完,太熱情會嚇到她,嚇到她就不好了,先從跟屁蟲開始,慢慢靠近吧。姐姐,應該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很神奇的存在,就那種多看一眼就會多一分喜歡的那種,莫名就會有那種願意為了她而拋開父母留在這牛糞臭味沖天且不好看到年代感又重的外公家的衝動。
記得,那段時間裡,每次有她的地方,我都會很自然地跟在她屁股後或身後。記一次,我跟著她上了山。就外公家背後的那幾座。我們依著外公家旁的小道,一步一步地爬,是往上的方向。而隔壁有一條小溪,它一直都在那,陪著我們,可是吧,奇怪的是,它是往反向使勁的。回想起來那時候的一切也都還是那麼美好,那麼有聲有色有滋味。
最記得的一次是姐姐在山路上摘下了一種紫色的小花,然後把它弄成泡沫一樣的東西,兌了一些些水進去,最後找到了一根中空的像草卻不是草的東西,把它懟了進去,還上下戳了幾下,好像這樣才能起作用還是什麼的。再然後,只見她一鼓作氣,將兩邊的腮幫子都弄得像是吃了好多好多東西一樣,對準那根東西,一呼,竟鑽出了會飛的泡泡。
那一刻,是爛漫的。至少對我而言,還都爛漫著。即使有點糊了,糊得記不清當時在姐姐的一番操作下,跑了幾個圓滾滾不僅會飄遠還會飄高飄低的泡泡出來,而這些個泡泡又各自有多大,或又各自在空中飄了有多久,才消失的。
長大後,我還問過姐姐,我問她還記不記得那天給我吹泡泡用的那個紫色的小花叫什麼,或者長什麼樣子,而那根中空的東西又是叫什麼草。因為我真的很想自己去找找,再弄弄,然後看看,或說繼續地去回味回味。可她說,她早就忘了。也才知道,有的美好,不僅短暫得難以複製,還在不斷地被時間沖刷著,被不同的人不同程度地遺忘著。
時間是個公平的主,不僅會模糊掉一些美好,也會模糊掉一些傷痛。可也有例外。比如,在被生活吃盡豆腐的同時,不小心吃了個雞忘記,沒準還能有加速遺忘的效果。
明確地記得三歲大後的我是有著頭髮的,就可能不太多吧。爸爸提到過,他說我小時候長到了三歲都還是個小光頭。也就是說我的頭髮是在三歲後才開始長出來的。爸爸說他當時還覺得奇怪,怎麼那麼久都不長,就無知的我最淡定。反而是爸媽,越看越慌越著急,畢竟是見過了哥哥和姐姐的,自是會越發地覺得我這頭是不是不太靠譜,不太正常。
也不知道這小名兒是什麼時候給取的,真的跟爸爸說的一樣,一開始就是按輩分給取的,還是說等得越發著急時。
總之,跟姐姐正式成為朋友的時候,我是有著頭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