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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秒流逝,穀粒抬眸遠眺,看到昏暗的城牆背景下,念無相無悲無喜地靜靜佇立於沙隴之上,一如初見。
她鬼使神差道:「還是我去。我對裡面比你們熟悉,既能出來一次,便有第二次;而且,這不還有位現成的幫手,論起合適,恐怕沒人比他更合適。」
她聲色不動,穩若泰山,說完還衝念無相眨了眨眼,又呲牙威脅。
念無相不由想到禪宗後山上的土撥鼠,掩住眸中情緒,合掌向幾人作禮。
容茂鶴否決:「不行,兩宗來了幾百號弟子,何至於要你一個氣海剛剛恢復的固元境界小弟子去衝鋒?」
「還有這位小師父,雅氣舒朗,看著像是渡緣道僧人,你扯人家跳火坑做什麼!」
穀粒無言,暗嘆堂堂掌門識人不清。
她只好簡單道清緣由:「師父,『金魄』實則並非指人,乃是正法時期,大能聯手煉製出的一個神階法器,可化人形罷了。」
果不其然,掌門和四師兄相繼露出錯愕表情,就連念無相也淡淡向她看來。
她繼續道:「當年煉製它,乃是仙門為了吸納天地之炁每隔五百年所造成的刀兵、饑饉、瘟疫。如今金魄重現,若當真被毀,成千上萬年的天地之炁流竄燕來城,絕非人力可控。」
容茂鶴聽到此處,怎麼會不明白。
若城中「金魄」果真是傳聞中的神階法器,那燕來城在層疊的陣法封固下,儼然變成一個巨大的養蠱場,最終能從這城中出來的,只會是舉世禍患。
謝殊同喃喃道:「如此一來,莫說救城中百姓了,我們的人都……」
他話未說完,沉寂消融在呼嘯的夜風之中,萃上一層冷意。
念無相率先打破了這份寧靜,看向穀粒時,眼中多了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動:「施主,衲僧願再次與你走一遭。」
掌門從沉思中拔出,總算是抓對了一次重點:「什麼再次?」
謝殊同搖搖頭解釋:「師父,這位便是靈隱禪宗的佛子,白衣無相。」
念無相雙手合十,露出一個在穀粒看來十足場面性的笑容:「阿羅漢向,見過容掌門。衲僧不才,白衣無相乃虛浮之名,尚且擔不得,但燕來城此行恐怕確是最佳人選。」
容茂鶴連忙見禮。
雖與傳言有誤,眼前佛子只有玄珠境界,但其獨有的無相禪驚艷仙門,可在一定差距內無視世間法度咒言,似乎是最接近於神性的存在。
他意下鬆動:「早聽聞佛子已經邁入知微境界,不知……」
念無相答得坦然:「修行滯納,恐生心魔,因而自願退回玄珠修煉。」
穀粒看他不爽,低聲叭叭:「賣弄風騷。」
立馬得到了容茂鶴的一記暴慄。
謝殊同連忙將師父扯開,扇著扇子給打圓場:「師父,年輕人的事你少管。」
容茂鶴:「?」
他很老嗎?
四師兄又道:「佛子有無相禪傍身,確實適合這份差事,想必也能護得阿粒周全。」
掌門還是瞪著最讓他操心的六徒弟:「果真要去?」
穀粒點頭。
關於夜南天之內的事,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也曾午夜夢回時憶起分毫,仔細想時卻又頭痛欲裂,一星半點也捉不到蹤跡。
因而,直到今日,也無人知曉夜南天內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如今要進去,不過是將一切線索串聯起來,直覺與夜南天脫不了幹係。
容茂鶴踹一腳謝殊同:「那讓你師兄一起去,也好多個墊背的。」
謝殊同:「???師父,這是人話?」
穀粒已然趁著這個間隙走向念無相身邊,嫌棄地揮揮手:「不行不行,佛子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