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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如墨,顯得異常沉重堅硬,他疑惑地向魚俱羅望去。
魚俱羅見他發現了其中奧妙,便得意一笑道:“這是我剛做疊州總管時,在青海邊發現的一塊星鐵,鐵質異常堅硬,用它做成了這柄馬槊,光打製槊刃就換不下十個鐵匠,耗時一年才打造成,本來是裝一丈四的普通槊杆,但發現不行,槊首太沉重,力量不均衡,又重新專門打造,用三名槊匠耗時三年,才僥倖打造出一根合格的槊杆,真的是很僥倖,我一直珍藏在家中。”
楊元慶明白這杆槊的珍貴,他凝視著泛著幽幽青光的槊尖,沉聲問:“不知它可有名字?”
魚俱羅點點頭,將槊首翻轉,楊元慶看見了,在鋒利的槊刃上刻有三個小字:‘破天槊’。
“槊身所用星鐵是破天而降,所以起名破天槊。”
魚俱羅輕輕撫摸這柄長槊,心中充滿了對它的不捨,但還是遞給了楊元慶,“上次和你在雍縣比武,我就想到了這把槊,特地派人回家去取,昨天才運到,元慶,這支槊我送給你!”
楊元慶心中唯有難以言述的感動,他知道魚俱羅所說的星鐵,應該是天外隕鐵,確實有不同尋常的鋼質,但問題不在這裡,而在於這支槊的珍貴,本身馬槊就昂貴稀少,只有世家貴族子弟才用得起,梁武帝以帝王之富,擁有一根二丈四尺的馬槊,也到處炫耀,而魚俱羅這根馬槊,天下獨一無二,他居然送給了自己,這份人情不是自己祖父面子就能辦到。
楊元慶有點明白了,他立刻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多謝師父賜槊!”
魚俱羅連忙扶起他,笑道:“切不可叫我師父,這裡面有規矩,若不教你築基,就不可稱師,你的築基非常好,最後突破只是時間問題,張須陀才是你師父,你依然叫我將軍,這樣,我心裡輕鬆一點。”
楊元慶感覺他願意做自己師父,只是被規矩所縛,楊元慶也沒有堅持,拜師以後可以慢慢來,他便起身道:“魚將軍雖不願為元慶之師,但元慶卻視魚將軍為師,賜槊之恩,銘記於心。”
魚俱羅點點頭,他又將剛才宇文成都練武用的馬槊給遞給元慶,笑道:“我送你之槊重百斤,現在還不適合你,就暫時存放在我這裡,等你突破體能後再使用,你先用這杆普通馬槊,這是我年輕時曾使用過之槊,也是我的心愛之物,先說好,這根槊只是借給你,以後要還我。”
他又取出一本冊子給他,“這是我練過的槊法,等戰爭結束後,宇文將軍還會教你秘法。”
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睛裡洋溢著對元慶的期待,“真的很期待你快點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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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隋軍大營約五十里外,有一條蜿蜒流淌的長河,河面寬五丈,深淺不一,淺處只有五尺,而最深處卻達兩丈,平時河水靜瀾無波,但今天夜裡,河面上忽然水波洶湧,一道道波痕在水中劃過,彷彿水底有一條怪魚水獸。
河岸邊,楊元的幾名手下都在默默地注視著水面的波痕,他們已經明白楊元慶是怎麼練武了,在水底揮槊五百,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大戰即將來臨,隋軍的斥候都紛紛被派出,在大營四周巡邏敵情,楊元慶和他的手下也再次出征,他們負責正西方五十里範圍內的巡邏,天色已晚,眾人在河邊休息,楊元慶卻利用這個機會在河中練習剛剛拿到的長槊。
“大熊,火長說我更適合用陌刀,你覺得呢?”
說話的是馬紹,在楊元慶的幾名手下中,他的心思最為單純,也可以說頭腦簡單,但他卻有天生神力,身材雄壯魁梧,兩臂尤長,使一把八十斤重的大砍刀。
楊思恩有點心不在焉,他還在想著自己能否升職一事,升為百人長問題不大,可升為儀同以上,兵部就要查證了,如果被兵部發現自己是逃兵,那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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