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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孤兒院裡唯一一臺傳真機突然咔咔地開始列印東西。

院長收了話沒再繼續，而是等到傳真打完後起身去拿了過來。

&ldo;前幾天有個人來給孤兒院捐款，他和我說他過來時看到你在給走廊裝路燈，就向我問了一些你的情況。&rdo;院長又將老花鏡戴上，走去借窗外的光看那傳真紙上寫的東西，&ldo;後來他和我說他的一個親戚一直在找一個能當家幹活安排起居的人，就是他那親戚性子和習慣都古怪了一些……這幾年你出來也沒剩多少積蓄，留在孤兒院裡倒還不如先去幫幫那人的忙。等有了點本兒在，也不怕以後怎樣。&rdo;

這頭的蘇幕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院長已經是走到面前將一份合同遞了過來，鏡片後和藹的眼神裡帶著些許不可抗力：&ldo;聽我的話，就去試一試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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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合同蘇幕之看了有好幾遍。

每看一遍，她都能從裡面挑出一個點來吐槽千百回。

是夜，繁星點點，萬籟俱寂。

蘇幕之平躺在床上，床頭亮著一盞節能燈。她左手拿著夾合同的寫字板，右手將原子筆按得滴答響，嘴巴隨著眼睛的流轉而念念有詞：&ldo;……提供每日餐食以及住所，不提供衣物及日常用品……平時可隨意出入，但過十二點後不得進去僱主的屋子……要求年齡二十五歲左右，顏值五分以上……顏值五分以上……&rdo;

她其實不是很明白這個所謂的&l;顏值五分以上&r;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下意識地在心底產生了小小的厭惡感。

&ldo;……可提出休假，但要求提前準備足量的糧食儲備……話不多，懂得應急處理者優先……試用期一週，請自行備好行李……&rdo;

她碎碎念著，將合同掀到了最後一頁。

盯著僱主那一欄的看了許久，蘇幕之才把紙上的那兩個正楷印刷體念出聲來：&ldo;蕭燃……&rdo;

那天晚上睡著後，蘇幕之做了一個很奇特的夢。

夢見那個蕭燃是個大胖子，坐下來時身上的肉可以疊成七八個游泳圈。他帶著一副圓圓的眼鏡，腮幫子鼓得和倉鼠一樣，還一直不停地朝嘴裡塞爆米花。

&ldo;去幫我買十個肯德基全家桶回來！&rdo;大胖子喊道，嘴裡的爆米花噴了一地。

於是她就開始奔跑，跑到三個街區外的那家肯德基，排著七八十個人的隊伍，買了十個全家桶後又跑了回去。結果前腳才踏進門，又聽到大胖子的腮幫子猛地抖了抖：&ldo;我要十盒必勝客的披薩！&rdo;

第二天蘇幕之醒來後發現，外頭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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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究竟坐過了多少個公車站，換乘了幾輛不同路的公車，蘇幕之才從郊區偏僻的孤兒院來到市中心的地鐵站旁。

剛剛她特地在公車上找了個好心的大媽問路。按照大媽的回答，她這次要去的名叫&l;北國&r;的公寓群就在這個地鐵站的旁邊，只要從此處朝前走上一公里左右，再朝左拐個彎，就能看到公寓群高聳於天的大字牌。

下車時天上又飄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