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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轉,可秦徽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拍了拍床榻,對太子道,“來,給父皇騰個位置,父皇今晚想陪你睡。”
若是換了平時,荀歡肯定會跳起來反對,可今天她真是精疲力盡了。她依言挪動了身子,為秦徽騰出了好大的地方。
“翊兒,朕想跟你說幾句父子貼心話,今晚你就喚我阿爹好不好?”
阿爹……荀歡陡然一顫,燈市上,太子的第一聲阿爹已經送了裴淵。
見太子不回話,秦徽顧自說道,“朕已年近半百,雖說現在身體健壯,可但凡人,終究逃不過最後一劫。朕唯一掛心的就是你了。”說到真情處,秦徽甚至有點哽咽,“朕當然希望在朕百年之前,你就已經加冠成人。這樣整個江山交予你手中,朕才不會擔心。否則,但凡少主年幼,都有外戚外臣專權,到時候苦的就是你。”
荀歡怔怔聽著,彷彿聽到了秦徽的一片苦心。
“朝中大臣,你都要器用,卻萬萬不能偏用偏聽。等你走上這個位子,就會明白,君王孤獨,即便是與你感情至深的裴淵還活著,你們也未必能如從前。”
荀歡聽明白了,秦徽這是在責備她過去對裴淵過分青睞有加。
“東秦接壤的三國,夷胡、五目和南津,各自心懷鬼胎。你要學會平衡取捨,切記,萬不能同時與三國為敵。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在君王面前都無足掛齒。翊兒,記住這點。”
雖然她不是太子,也不想肩負什麼家國的命運,可這一刻,她是真的聽入神了。秦徽從前的刻薄形象不見了,此刻在她面前的,儼然一個苦心孤詣的父親。
“阿爹,翊兒都記下了。”
該喚他一聲阿爹,如果他這麼希望的話。
夜深了,秦徽說著說著也累了,便摟著秦翊,漸漸入睡。
荀歡閉著眼睛,思路卻愈發清明。多方跡象都告訴她,裴淵或許是真的死了。她開始猶豫,究竟要不要回到現代,去看看史書上關於東秦國,關於裴淵的記載,有沒有發生改變。或許這一世,意外身亡就是裴淵最後的結局?
可是常言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能憑他人的一面之詞就這麼放棄裴淵麼?
胡思亂想過後,她決定還是暫時留下來。畢竟按照正常走向,再過大半年,秦徽就會駕崩。一來,她可以等到登基後,確定裴淵是否會回來攜幼主殺忠良;二來她難得穿越一趟,好歹要體驗一下身為天子的尊榮。
想到秦徽半年後難逃一死,她有些憐憫地望了望已經熟睡的父皇。
臨近這次穿越任務的尾聲,她愈發覺得,自己只是裴淵,蘇衍,秦徽,裴涯他們所有人的過客。
……
八個月後,秦徽暴斃。
天子駕崩,事發突然又死因不明,幼主尚小,整個皇宮陷入了恐慌和混亂之中。
荀歡還沒來得及為秦徽哭一哭,就披著孝衣,被推上了天子的鑾座。
大行皇帝的葬禮十分隆重,荀歡一一過目了所有流程,而後將實施的重任交給了太常卿蘇衍。
登基大典在葬禮的一個月後舉行,夷胡等三國的使臣也都按例來到皇城相賀新君繼位。
荀歡高高坐在皇位上,看到席下夷胡國的使臣還是當年週歲禮上的那位,前塵往事如煙而起,不免有些恍然。
擎堅起身行禮慶賀,荀歡只平淡地感謝,揮手就讓他坐下。她心裡還清楚記得,那年,此人笑太子如姑娘,裴淵與其發生爭執的場景。
擎堅自然不知道,當年只有週歲的太子其實將一切都記在心間,他只是感覺到這個幼|齒的皇帝,出人意料的,有點冷。他也開始疑惑,裴淵真的能駕馭這樣一個看上去,心智格外成熟的小皇帝?
登基大典一個重要的環節,就是新皇釋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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