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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言的第一場戲是在夜裡。
——暗夜,萬家燈火將整座城市點亮,偏老舊的小區裡,只有極少數的住戶熄了燈,崔湘又做噩夢了,她被男人一路拖進廢舊的倉庫,她拼命地掙扎、叫喊,無濟於事。
她沉浸在渾噩的夢裡,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角滑落,淌進雪白的枕頭裡。
床頭櫃上的手機乍然間響了起來,崔湘猛地從噩夢中驚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然後開啟手機,看到崔鶴在微信裡說他回來了,讓她到門口去給他開門……——
在這寒冷的冬夜,白知言為了讓自己自然出汗,裹上圍巾和帽子圍著拍攝地周圍的房屋跑了近二十圈,直到王安讓她入場,她才沒有繞著跑,但也不敢停下來。
一旦停下,被寒風一吹,二十圈肯定就白跑了。
白知言小跑著入場。
王安問她:「知道怎麼做吧?」
白知言還在原地跑,聞言點了下頭:「知道。」
王安指了下床:「去吧。」
白知言脫了外套和圍巾,摘了帽子,讓頭髮懶懶地散在腦後,然後躺到床上去,拉上棉被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起來。
她閉上眼睛,聽到有人喊了聲「action」。
——白知言的眉頭死死地一皺,像是正在承受著萬箭穿心之痛,表情格外掙扎,她的腦袋猛烈地偏了下,冷汗順著她瑩白的臉頰滑落,與眼角的淚凝聚,一起滾入枕頭裡。
王安的眼裡閃過片刻的意外。
手機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在某個瞬間,白知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的表情有片刻的茫然,好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裡到底是哪裡。
手機鈴聲斷掉,又重新響起來。
她微微偏頭,雙目猩紅,眼角的淚還未乾涸,空洞的目光逐漸匯聚,而後落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上,她摸過手機,說了入場後的第一句話:「哥?」
嗓音極為沙啞,像是剛剛哭過。
然後,她說了一句「好」,就掛了電話,她掀開棉被下床,到廁所洗了把冷水臉,用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後,才到門口給霍睿開門。
霍睿正在低頭看手機,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來,凝眉:「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舒服?」
白知言側身讓他進屋,霍睿進屋後,她趕緊關上門,謹慎地一一別上門上的三把鎖,她回身,微微垂下腦袋,抓了抓自己散亂的頭髮,看霍睿的目光有點閃躲。
「沒事。」她說話的時候像是努力鼓著勇氣,然後她坐到沙發上,抓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縮到角落。
「就是做了個噩夢。」她慢吞吞地補充,似乎還未完全從噩夢中抽離。
霍睿沉吟片刻,看著她道:「我週五帶你去看心理醫生,好不好?」
白知言從抱枕裡抬起頭,尚且猩紅的眼睛,目光有點飄忽。
霍睿怕她反感,不敢靠她太近,只坐到沙發邊上,目光格外溫柔,哄道:「上次看了心理醫生後,你感覺不是挺好的嗎?哥哥再帶你去試試?」
她又垂下眼,沉默了很久,才緩而又緩地點了下頭。
「嗯。」她小聲回答。
然後,又把半張臉埋進抱枕裡,只露出一雙不安的眼睛,忐忑地望著霍睿——
畫面靜止了許久,直到王安喊「好,這條過了」白知言才「呼」地鬆了口氣,原本知道今晚要和霍睿對戲,她還擔心自己做不好,倒沒想能直接過。
王安誇讚道:「知言,不錯,繼續保持。」
白知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您指點得好。」
王安滿意地點頭,雖然他屁都沒有指點一個,但是人小姑娘會說話,他聽著就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