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祭祖(第1/3 頁)
知畫抿了唇,到底猶豫著把她跟大公子的淵源告訴了時錦。
“不怕你笑話,我雖莽撞,到底也還算好看吧。”知畫有些羞赧,“其實我以前是大公子院子裡的丫鬟,仗著一把子力氣在那邊做些粗活。那會兒大少奶奶尚未嫁進侯府,大公子更是孟浪,無人管束。那日他瞧見我澆花,便想逼我就範。我這人讀書少,但也知道大公子不是良人,就趁他反應不及把他頭打破跑了。”
“後來跑到園子裡,正好遇到二爺,我知二爺仁義,便向他求救,沒成想二爺果真把我拎回了清風院,慢慢也做到了大丫鬟的位置。”
說到這裡,她又頗為感慨,“丫鬟打主子,那真是頂破天的大罪。我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二爺這人,雖不近情面,但只要守他的規矩,他也便不會為難我等。”
時錦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皇覺寺後山。
清風拂面,竹林颯踏,一片青翠挺拔中,突兀一角亭。
亭週一泓甘泉隨山而過,水中竹葉漂浮,順流而去。
“殿下,落子無悔。”一青衫長髯老者手執白子,朝對面貴氣逼人的黑衣滾暗紅繡紋男子拱了拱手,頷首笑道。
那黑衣滾暗紅繡紋的男子雖衣飾簡單,卻面目凌厲,一雙鷹眼目含陰沉,手中黑子鏘然落下,“本宮從未後悔。”
“那範程,可曾確認身份?”他又問。
“尚未。”老者悠然落子,“但殿下,心中不是已有答案?”
“把握只在五五之分。”
“所以殿下才只讓康廣文試探拉攏之?”老者沉吟,“但,殿下可知,二殿下那邊似有所覺?”
聽得此話,如鷹如隼的目光帶著極沉的壓迫感掃了過來,“他發現了?”
“也只是懷疑而已。”老者捋著長髯,“殿下即有懷疑,倒不若一擊中地。眼下那錢掌櫃還壓在緹騎司手中,殿下不若賭一把,賭對了,殿下得一擎天助益;賭錯了,靖安侯府雖式微,但殿下可記著,他們身後有誰?”
太子蕭策自然記得,“是孤的老師,太子太師姚知章。”
“不錯!左右無害,不如趁著二皇子尚未反應過來殿下的籌謀,咱們以益昌郡主為餌,結一門好親?”那老者目中精光閃爍,顯然胸有成竹。
益昌郡主,是太子姑母的小女兒,自幼聰明伶俐,又生得雪肌花貌,是顥京眾多好兒郎傾慕的物件。
太子站起身,負手背對老者,仰目所及,山巒疊嶂之處,盡是碧翠欲滴,萬丈河山,盡收眼底。
“便依陳先生所言。”蕭策一錘定音。
轉眼七月十五,中元節。
時錦因身在靖安侯府,到底不方便祭拜先人,特特告了半日假,帶了些自制的糕點、點心,想要攜著阿弟一起去墳上祭拜父親母親。
她對母親的記憶已經模糊,只依稀記得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子。當初阿弟還小,更是半點記憶也無。
倒是父親,因著三年前病逝,兩人仍記憶猶新。
兩人的墳墓有荒草叢生。時錦先是將荒草清理了一遍,又攏了攏那略顯單薄的墳塋。
今兒個的天陰沉沉的,倒是沒那般熱。人都道中元節是鬼物橫行的一日。時錦抬眼望了望天,不知父親和母親可否找到歸家的路?
略略斂了斂衣裙,她這才拉著阿弟在父親墳前跪下,點了香燭,擺上點心,又澆了些薄酒,這才如往年般絮絮說了一籮筐的話。
“女兒這邊一切都好,父親不必掛懷。”臨了,她欲起身,又端正跪下,“望阿父阿母保佑阿弟一生平安順遂,無病無災。”
崔時年今兒個也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裳,對著那兩點墳塋實實在在磕了個頭,這才紅著眼眶道,“阿姐為了我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