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賽馬(第1/2 頁)
若換做以往,打死時錦也不敢相信,宛若謫仙般的齊二爺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兒。
可二爺說她醫者仁心,總不能置主子身子於不顧,她腦中迷迷糊糊如漿糊一般,被他引導著將一雙如玉似雪的手隔著衣裳牽到那處病患之處。
她的臉頰紅得滴血,只覺得一雙手握也不是、伸也不是,火辣辣得彷彿去了一層皮般。
齊二爺卻如慵懶的貓兒般,閉眼靠在車廂壁上,顯然心情極好。
待得好不容易捱過那一路坎坷,時錦只木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得望著二爺。
他卻是難得好性兒,問她,“可還累著?要不要在馬車裡休息下?”
習慣了二爺的冷肅,猛然的和顏悅色頓時讓時錦雙臂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猶如炸毛的貓般當即硬撐著站起了身,袖著一雙手狀若乖巧得站在二爺身邊。
齊二爺眼中劃過一道暗芒,負著手,先行下了車,又同她一前一後往威遠將軍府裡走。
臨進門時,益昌郡主的排仗鋪了過來,只見一身著淡黃繡紅色錦鳥錦衣的嬌俏女子由四個身穿侍衛服的男子抬著落紗輕便步輦一步步走了過來。
那步輦的後邊,則綴著陳家的一對姐妹花,打眼瞅見齊墨璟站在一邊,不由鼻孔朝天對著齊二爺冷哼了聲兒,顯然還在記恨上次的事。
時錦不由往齊二爺身側躲了躲,以免被這兩個天魔星纏上。
似是感受到她的害怕,二爺步子略略慢了些,又探出一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來,牽著她往邊上挪了挪。
眼見著兩個“男子”拉拉扯扯,陳美景的嘴角當即便露出一抹不屑來。
好在二爺自來散漫,竟是視若無睹般牽著那一隻柔弱無骨的手往裡走。
時錦又羞又窘,使了幾次力,這才掙出手來,低垂眉眼,只作尋常小廝狀。
今兒個不止齊二爺,便是不少白鹿書院的武學子也都湊了趣兒,一個個上趕著與那凌堯攀親。
齊墨璟一路穿山踏河,依著山丘往記憶中的方向而去。
沿路俱是鐵血錚錚的沙場男兒穿著凌家軍軍裝,每隔十米依次相對而站,那長槍尖端於驕陽下折閃出凌厲鋒銳。
時錦從未見過此等陣仗,不由得快走幾步,緊隨二爺而去。
走了約莫一刻鐘,眼前陡然開闊,一片茵茵草地之上被木樁圈攬起大片場地。
木樁之外的地面雜草稀疏,顯是經常跑馬踩踏。
時錦四下而望,便見不遠處建一錯落高臺,上有儒生並武學子若干,兩廂壁壘分明,俱都朝著場中叫好。
她於烈日中打眼望去,只見遠處升騰起兩道煙塵,一黑一紅兩匹高頭駿馬並肩而馳,倏忽此間靠前,又倏忽那間追及,各個熱血奮然,手中長鞭卷於掌上,打馬揚鞭,甚是意氣飛揚。
時錦從未見過這般景象,一邊隨了齊墨璟往高臺而去,一邊又惦及那場中二人先後,竟是折頸而望,心中亦是熱血沸騰,只平生未見。
尤其那棗紅駿馬上的小將軍,赤著上半身,線條流暢的古銅色肌理於烈烈驕陽下閃著攝人光彩。
時錦雖不好多瞧,到底悄悄兒掃了幾眼。
待得上了兩三層臺階,便有儒生學子上來與齊墨璟見禮。
有那羽扇綸巾長髯年長之輩,亦是折腰而拜,口中恭敬喚他“齊夫子”,並引位邀二爺就座。
時錦未曾想及二爺竟有此般能耐,素日裡只覺他行跡飄忽,只道是世家公子,慣愛尋鶴訪友,今日得見,竟是與她所想出入甚眾。
待得聽得多了,她便知自家二爺竟是在白鹿書院算得半個講習先生,尤工書畫,只是不愛坐席,教授隨心,頗是恣意。
齊墨璟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