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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的時候很少看見下雪,就算有,也很少積起來。來了a市之後每年都能踩著積雪“咯吱咯吱”地走過,但即使已經看了很多年,依然不減她的熱乎勁。
因為昨天是在溫景梵這裡將就,兩個人都有些拘束,僅是除了外套便一起睡下了。現在回想起來……安然都覺得自己那時候一定是疼糊塗了。
一路跌撞過來,他卻這麼配合什麼都不問不提。
她磨蹭著爬起來,溫景梵這裡的溫度比之她的公寓要舒服上許多,並不十分乾燥,卻依舊暖和,她就是這麼直接起來也並未覺得有半分涼意。
門外是他在叫梵希的聲音,嗓子聽起來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是低沉的沙啞。
她走到窗前看雪,玻璃上蒙著的水汽並看不真切。她正猶豫著是拉開窗呢還是趴在視窗上看呢時,溫景梵已經推門而入。
見她站在視窗回頭看著自己,那臉被天光映襯得雪白。眼睛漆黑得像是黑曜石,灼灼發亮。
他斜倚在門口,就這麼凝視著她,視線對視良久。
已經吃完早飯十分滿足的梵希優雅地小跑過來,蹲在溫景梵的腳邊歡快地舔著自己的爪子。
“煮了皮蛋瘦肉粥,你收拾下就過來吃吧。”說完這句,他勾唇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隨安然收拾好了出來時,他正端著三個剛煎好的荷包蛋出來。梵希不知道去哪裡了,不見蹤影。
大抵是經常下廚給自己做飯,他對飯量掌控的正好。剛好兩個人吃完,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廚房,帶她去醫院換藥。
上了車,溫景梵並未急著起步,反而問她:“一般人談戀愛是什麼樣子的?”
隨安然被問得一怔,想了想才回答:“大概是先是朋友,然後有好感,就在一起了……”
溫景梵抿了下唇,握著方向盤的手一轉,車緩緩駛離停車位。
這場雪大抵是從凌晨開始下的,一直下到現在,只增不減,路面上已經鋪上了一層白雪。
他開得很慢,似乎是在想事情,車內的氣壓低得讓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直到第二個路口紅燈,他才恍然轉頭看過來,一本正經地問她:“安然,你還信不信愛情?”
隨安然只覺得額頭隱隱作痛,垂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捏緊,良久,在他的注視下,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相信的,只是我從來就不是那麼幸運的人。”
察覺到她的緊張和怯步,溫景梵有些挫敗。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一雙眸子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他最近總是喜歡這麼看著她,因為生怕會錯過。
這一段簡短的對話並未讓車內的低氣壓減輕半分,反而越發的尖銳。
隨安然想說話,可每次目光落在他微微繃著的側臉上便猶豫著怎麼都說不出口,反覆幾次之後,心裡的那股慾念就這麼被她淡化了不少。
她默默地咬唇,有些懊惱起這樣的自己。
紅燈轉綠,車輛通行。溫景梵跟著前面的車輛起步前行,漫天的大雪,紛紛灑灑。車內輕微響著的引擎聲,車外車輪摩擦地面的簌簌聲。
溫景梵握著方向盤,手指搭在上面輕輕地敲了敲,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平靜,他轉頭看著她,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留下來吧,起碼,先陪我完成《九轉》。《九轉》之後,我也許不會再接劇了,所以這最後一次,想和你一起。”
有些感情,從開始便小心翼翼,深陷泥沼之地。
她的怯步他從一開始便能體會到,不然這個人怎麼會甘願以一個平凡到塵埃的“隨遇而安”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
這樣的感情相許,他的每一分用力,都務必恰到好處。
總是會遇見這麼一個心思敏感細膩的人,你的一切都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