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無奈(第2/6 頁)
也是為了這一切?”
可這美國夢有時也怪嚇人的。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心裡不免升起一絲恐慌。在這如同荒郊野店般的大房子裡,就他們兩人,如果他真的要有什麼不軌行為,只怕她是喊天天不應,哭地地無門了。要知道,雖然五十歲了,可他畢竟是身高八尺的大漢。再說,男人幹起那種事來,即使是三寸釘的武大郎,也能爆發出撕裂潘金蓮的蠻勁!
她怔怔地望著對面的房門,唯恐它會在半夜時分突然開啟。可轉念一想,怕什麼呢?我就給他算了,五十歲算什麼,一樣的男子漢,一樣高高大大相貌堂堂的男子漢!再說,他如此待我,我還有什麼可以圖報的呢?這種念頭升起,再看那房門,她倒渴望那扇門會在半夜時分突然開啟了。
這種在夜半時分一閃即逝的念頭很快就被她清楚的思維代替了。畢竟,她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畢竟,她還有一個對她無比忠誠的丈夫,畢竟,還有那麼多那麼多傳統的倫理道德捆綁著她束縛著她。
夜深人靜,房間裡如同它周圍漆黑的夜,歸於死一樣的沉寂,郎之嵩那踏過樓梯的拖鞋聲便顯得尤其清晰。那踩得樓梯“吱吱”作響的腳步聲總是撩撥得她心煩意亂。時時,那腳步聲會突然地停在她的房門口,這時,她便趕緊扯過被子,把頭緊緊地蒙起來,直到門前的腳步聲重新響起,漸漸遠去。
儘管她分寸把握得很準,儘管她心裡的界線劃得很清,可一到實驗室裡,她的感覺就完全變了樣。連她自己都對她的行為懷疑起來:男無妻,女無夫,成雙入對,同室起居,果真能有這般清白嗎?她從同胞們盯著她看的目光中感到了壓力。美國是個性開放的社會,同居又算得了什麼!女人嘛,不靠這個靠什麼?她能讀懂同胞們的神色。
果真同居了,倒也不冤枉。可偏偏是壓根沒影的事,偏偏她又是個那麼潔身自好的女人,這便不能不使她在眾人奇特的目光中如坐針氈,芒刺在背。
“還是離他遠點!”她這樣下定了決心。
黏在一起沒好處。沒有不通風的牆,美國泰國,雖然隔了個太平洋,可沒準哪陣風就會把亂七八糟的事兒吹到海的那邊。再說,就是真的給了他,現在也不是時候。她的身份還沒有最後辦妥,薪水還沒有拿到,輕易許身,他得手後會不會變卦呢?她望著郎之嵩那熬絕了頂的腦袋這麼想著。
還是吊吊胃口為好。許許多多男人不都是這樣嗎?一但把女人搞上了手,滿足了新奇感,女人的價值便一跌千丈了。
她端起飯盒向那群泰國人走過去。
但是,她並沒有直接走進他們中間,只是怯怯地坐在一旁,隔著一張桌子。
“列寧僱的你嗎?”
一個大眼睛看她冷落一旁,關心地問她。
“什麼?”
她嘴裡含著一口米飯,抬起頭來,一臉迷茫地望著,不知他問的是什麼。
眾人“譁”的一聲笑開了,一個削白臉解釋道:“他問你是不是禿頭僱的?”
她這才明白他們問話的意思。禿頭肯定指的是郎之嵩,這是再明顯不過了的特徵。可說起列寧,那倒是牽強附會,相去甚遠,唯有頭禿一項指標可以引起聯想,難怪她反應如此遲鈍。
“嗯,”她點著頭,也笑了,“幹嗎喊人禿頭?”
“禿頭是誇他,有學問。你瞧,頭都熬禿了,該有多賣命,不然,怎麼當aulty,怎麼申請grant?你看我們,一個個頭髮烏黑賊亮,所以沒戲,只能幹個小工,打打雜。”
“打雜的,打雜的。”大家又都笑了起來。從大夥的笑聲中,她聽出了郎之嵩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心頭一沉,酸酸的。
“禿頭不容易。”
削白臉又說話了,不知是誇他,還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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