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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北美長大的混血,東方皮西方骨,兩相雜糅,糅成邪氣不羈的玩咖面相。
這功夫俞清逸手機輕震,是姜灣的簡訊,說已經下飛機,問他在哪。姜灣這春節在溫哥華談專案,談完沒著急回北京,聽俞清逸在紐約辦事,來找他。
俞清逸說在跟林曲修吃飯,問他來不來。
「你怎麼跟安一舶似的,混到林曲修那堆兒去了。我可不湊他那熱鬧」,姜灣說不如在瑰麗的酒吧見。
他同俞清逸每回見面聊的話題推心置腹,林曲修的局,不方便。
俞清逸抬手叫來服務生買單,邊簽字,邊對林曲修說,「差不多就回」
林曲修在紐大讀書,典型的二世祖,俞清逸同他長兄林曲楊來往極密,對林曲修很照拂。
林曲修乖乖應聲,「清逸哥,你幹嘛這麼急,去哪啊」
俞清逸沒搭話茬,像沒聽到一樣,「走了」
見到姜灣時,紐約已是深夜,酒吧裡昏昏沉沉,每張桌上都亮盞昏黃的檯燈。姜灣隱沒在陰影裡,推下眼鏡片,沖他笑笑,氣質儒雅,像個學者。
俞清逸扔兩粒糖在嘴裡,扯開襯衫釦子,神容倦怠坐下,問他溫哥華談得怎麼樣。
姜灣回說還不錯,沖他伸手,「給我也來兩粒」
「戒菸糖,你要什麼」
姜灣愣神,「好端端,戒菸做什麼」
一想到徐樺穿著白大褂,板張撲克臉,說慢性吸菸會引起抑鬱情緒,然後大筆一揮,把戒菸寫進他的新方案,俞清逸就厭煩地皺眉,懶得應聲。
姜灣見他這表情,猜到原因,噗嗤笑出來,幸災樂禍,「徐醫生管得夠寬啊」
談話剛開個頭,侍應過來打斷,說琴師邀請俞清逸點上一曲。
瑰麗酒吧的琴師,是個體面的老紳士,同俞清逸很熟。從前俞清逸哥大讀書時,很喜歡在這間酒吧消遣,他懂鋼琴,算惺惺相惜。
俞清逸稍作思索,偏頭看向侍應,點了曲勃拉姆斯。
服務生走後,姜灣繼續談話,但換了個話題,打趣,「聽安一舶說,俞總最近接觸個女孩?」
俞清逸挑挑唇,沒說是,沒說不是。
姜灣收斂調侃神色,正色道,「查過來路嗎,她背景乾淨嗎」
俞清逸嚼兩口糖,淡淡地嗯一聲。
姜灣沒再多說,只是囑咐,「低調點,別被你舅探到底,對你沒好處。」提到俞喬,姜灣想起什麼似的,問俞清逸,「你表弟的事擺平沒有」
俞清逸微蹙眉頭,仰靠在椅背上,神容更加倦怠,「嗯」
姜灣抿口酒,幸災樂禍問他,「俞總這次又破費多少啊」
俞清逸懶得開口,擺出三根手指。
姜灣上週聽林曲楊提過,對方準備獅子大開口,但還是有點震住,「這麼貴?」
姜灣陰陽怪氣說,「多虧俞總這位好哥哥,現在俞諾的訊息在紐約越賣越高,眼瞅天價」
俞清逸無趣地彎彎嘴角,變得沒什麼興致,他按亮手機,見時間還早。「別喝了,去看看他」
俞諾長期住在華爾道夫一間套房,推開門,空氣裡儘是糜爛。
俞清逸神色平淡邁進去,皮鞋踩在厚地毯上,發出細微的悶響。
「表哥」,俞諾遺傳俞喬,有副極好看的皮囊,說話聲音也像,清雅好聽。
俞清逸視若無睹,繞開他,捏起茶几上的塑膠小袋。他長指伸入進去,蘸出點白珍珠般細膩的粉末,輕輕搓了搓。
「那個!那個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俞諾懦弱推脫。
俞清逸淡淡笑了笑,把東西收起來,歪靠在沙發上,劃開手機。他拿出剛買斷的訊息,給俞諾看,耐心溫柔,「這個,也是你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