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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
半晌後,他嘶啞地低聲道:“半個月前,我還答應了黃叔,好好照顧你。”
“他說把你交給我,他放心。”
裴曜不敢想如果自己再晚來一點,架在床前的攝像機會錄下什麼,被下了藥的幽採又會變成什麼樣。
裴曜光是想一想,就已經快崩潰。
他開始想自己為什麼要把介紹這個電影給蘇安,為什麼不能在幾個小時前打電話問問幽採在哪,為什麼要想著準備所謂的驚喜忍著不和幽採聯絡。
為什麼來得那麼晚。
為什麼不能再早一點去到酒店,為什麼要讓幽採被捆在椅子上。
為什麼要讓幽採遇到這種事情。
幽採什麼都不懂,每天都跟他說在片場遇到的人,每一個人在他的口中,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打光師很好,道具師父很好,場記很好,他每天都會說好多好多人,說那些人跟他打招呼叫他小幽,有時還會塞幾塊餅乾給他。
就是在每一個人都很好的時候,讓幽採遇到那種事情。
裴曜緊繃的手指近乎痙攣,僵硬地開始抖得更厲害。
幽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新交的朋友薛年不太好,裴曜說薛年給他下毒。
不止是新交的朋友不太好,好像老朋友情況也不太好。
裴曜手骨上都是砸出來的擦傷,剛才去藥店買藥,哪怕拿了把傘,還是淋了不少雨,如今額髮溼透,沉默不語。
幽採望著他,想了想,跪起來直起了身子,學著前兩天片場上蘇安演的角色,伸出雙手,靠近了一些,有些笨拙地將很大隻的裴曜抱住。
裴曜胸膛很寬很厚,帶著淡淡的草木香,抱起來暖暖的,有點像在曬太陽。
幽採一邊抱,一邊學著片場裡的角色,抬手輕輕摸了摸裴曜的頭,很慢很溫柔,像是在摸一朵剛抽芽的小花。
裴宅。
十點五十四分,雨勢漸漸變小,敲打著玻璃窗發出稀疏沉悶聲響。
“基本沒什麼大礙,體內剩下的藥效多喝些水,透過代謝排出去就可以了。”
家庭醫生彎腰收拾醫療箱,再抬頭時望著站在一旁的裴曜,遲疑道:“您要不要看一下?”
裴曜皺了皺眉,低聲道:“你看他就行了,看我做什麼。”
家庭醫生欲言又止,望了一眼沙發上的黑髮青年,披著羊絨毛毯,臉龐潔白,薄唇稍稍泛紅,全身乾乾淨淨,捧著一杯熱水,跟哪家溫養在花室的矜貴小少爺一樣。
反觀站在一旁的裴曜,渾身溼透,額髮凝成幾縷垂在桀驁眉弓處,襯衫上血跡斑斑,指骨上的傷碰了雨水,皮肉被泡得發白。耳骨蜿蜒到鎖骨處泛著幾片的紅斑,在冷白皮的襯托下有些觸目驚心。
一個活蹦亂跳的坐在沙發上喝水,一個站著渾身是血,誰更嚴重一目瞭然。
結果更嚴重的人那個抓著醫生,再三讓醫生確認沙發上坐著的青年沒事。
送走醫生後,裴曜緊繃到了極點的神經才鬆懈下來,後知後覺才遲鈍地意識到家庭醫生為什麼要給他開過敏藥。
他遲鈍地伸手摸了摸耳後的面板,感覺有些燙,呼吸也有些急促,但要比之前的過敏情況好一些。
裴曜低頭吃了兩片藥,只當是情緒過於激動誘發的面板過敏,放下水杯後,偏頭望向沙發上的幽採。
幽採似乎並沒有被先前的事情影響,反而低頭玩著手上的水晶玻璃杯——稜形的杯面能折射出不動角度的光芒。
裴曜走過去,半蹲下來,輕聲問道:“幽採,要去洗個澡嗎?”
“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薛年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幽採抬起頭,忽然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