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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補覺,我看他睡得沉,就沒把他叫醒。”
鄧欣女士點點頭,笑著道:“行,那等小採休息好了,你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請他到家裡做客,我們一起吃個飯。”
家宴是招待的最高禮儀。
裴汀堅持不懈:“媽,明天能吃清炒油菜花嗎?”
鄧欣女士裝作沒聽到。
裴曜懷裡揣著小花盆,一臉冷靜地轉頭就往樓上裴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叫張姨跟他一起上樓掐兩根蘭花做個涼拌蒜苗。
裴汀在他身後哎呀哎呀叫,說不吃了不吃了,今年都不吃油菜花了。
裴曜這才停住腳步下樓,路過裴汀身旁的時候還面無表情用力撞了一裴汀的肩膀。
裴汀:“……”
他被撞得一個趔趄,剛想說神經啊就看到裴曜一直用一隻手捂著懷裡那株油菜花的腦袋,似乎像是在捂住油菜花的耳朵,不讓那株油菜花聽到清炒油菜花這些字眼。
裴汀立馬屁顛屁顛跟在鄧欣女士背後,慷慨激昂地告狀“:“媽他比我還神經——”
“我只是找個大師來算算我幾千萬買的蘭花為什麼不開花,他剛才還捂著懷裡那盆油菜花的耳朵不讓它聽到清炒油菜花這些字眼……”
鄧欣女士轉頭,慈愛道:“你們都神經。”
“大哥不說二哥,小曜,打電話叫你爸爸別再看他那破合同了,給他二十分鐘趕緊滾回來吃飯。”
半個小時後。
裴宅的就餐區域,鴉雀無聲。
裴曜坐在座位上,裝作沒看到他爸他媽他哥頻頻投來的目光。
長長的實木餐桌上,裴曜身旁的座位擺著一盆油菜花,餐具餐巾一應俱全,好像身旁有這麼一個人一樣。
裴汀偏頭,靠近鄧欣女士小聲道:“媽,我就說他比我神經吧。”
“你看他那盆花也奇怪,昂頭昂腦的。”
鄧欣女士:“……”
她拿著筷子,欲言又止,看了好幾次裴曜。
裴曜目不斜視,給自己盛了一碗冬筍老鴨湯。
家宴家宴。
吃飯的時候不把他老婆帶上怎麼行。
總不能他們一家人在客廳吃飯,幽採一朵花孤零零地在客廳看電視吧。
鄧欣女士咳了咳,在飯桌下踹了裴父一腳,朝裴父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裴父默默放下筷子,轉頭望著餐桌上小花盆裡生機勃勃的油菜花,委婉地同裴曜道:“小曜,你花粉過敏,那盆盆栽拿去客廳放吧。”
裴曜一邊低頭喝著冬筍老鴨湯,一邊面不改色道:“不用了爸,我花粉過敏好得差不多了。”
鄧欣女士有些驚喜問道:“真的?怎麼突然就好得差不多了?”
裴曜放下碗,語氣沉穩鏗鏘有力道:“愛生奇蹟。”
鄧欣女士:“說人話。”
裴曜:“脫敏治療治好的。”
天天抱著幽採時不時親一下,能不脫敏嗎?
鄧欣女士將目光移到餐桌上那盆生機勃勃的油菜花,研究了兩分鐘,也沒研究出什麼奇特之處。
這株油菜花確實生命力蓬勃,花瓣金燦燦的瞧著也可愛,可也沒珍奇好看到吃飯都要擺上桌的地步。
鄧欣女士:“你過敏好了想養花,怎麼不跟你哥一樣,拍幾盆蘭花來養養。”
裴汀立馬道:“就是就是,蘭花多好啊,花中君子。”
裴曜徒然警惕起來,一個激靈後立馬放下筷子道:“什麼蘭花?媽媽我不喜歡蘭花,我什麼花都不喜歡,我只喜歡油菜花。”
“我從小到大潔身自好,什麼花都沒碰過,只養過油菜花。別的花開成什麼樣我可都是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