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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身穿得一身黑,半個身子倒在河邊,半個身子還浸泡在水裡,看樣子是被河水從上游衝下來的。
柏青沿著河岸一路而下,將那人從河裡撈出來,那人雖然看著精瘦,重量還不輕,更何況柏青不過一個孩童,力氣本就不大。要不是他經常外出採藥順便鍛鍊了一把身體,要不然這還根本就撈不起來這個男人。
柏青把人放在枯草地上,將那人臉上的髮絲撥開,這才看清楚了這人的長相。
面色雖被冰水浸得蒼白,但也不影響他的美貌,面冠如玉,清俊秀美,在俊美這方面絕對屬於上乘,比他之前去城南的小倌館看到的頭牌都要好看很多。這不過這人穿著一身冷峻黑衣,即使是昏迷者也能感覺出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感。
柏青來不及想太多,他學著記憶中晏時君的操作,第一時間先解開衣服檢視傷勢,剛解開外袍就發現裡面的白色裡衣上已經浸滿了血。
斑駁的血跡已經快將白色的裡衣染得看不出顏色,看得讓人膽戰心驚。
柏青學著晏時君探了探他的鼻尖,氣息幾乎不可聞,他又學著搭在男人的脈搏上,仔細感受才能堪堪察覺到一點兒搏動。
這人還活著!
第77章 重逢倒計時
柏青喜不自勝,但是無奈他一個孩童根本就不足以將一個大男人給扛回去。他又費勁了力氣跑到路上,攔下了一輛牛車,趕車的老伯見他可憐,便同意帶他一程。
柏青將人直接送去了醫館,醫館裡只有老郎中一人。柏青這次好不容易救了個人,正愁著沒人炫耀,找遍了房間都不見晏時君的人,急忙問道:「姓晏的去哪了?」
「什麼姓晏的!」老郎中古板,忙著救人還不忘訓斥他一番,「他教你讀書認藥材,好歹是你半個師傅,你不跪他就算了,還這麼沒有禮數!」
柏青被訓斥得吐了吐舌頭:「好好好,我重新問行了吧,我的晏師傅去哪了?」
老郎中將受傷男人的外袍脫下,帶血的裡衣讓他這個治病治了幾十年的都嚇了一跳,隨口答道:「安王的小公子重病,安王府來了人指名要他去。」
「安王府!」柏青的怒意不由得上來,「他們那麼對我姐姐,姓晏的怎麼能去救他們!」
「治病救人乃郎中本分,豈能帶個人感情?再說安王直接派了人來接,他要是不去,安王能把我這小地方給砸了!」老郎中熟練地將器械一字排開,也不再跟他廢話,「臭小子,你去將門關上,囑咐外人不準進來,再將燭臺和熱水端過來,快。」
老郎中說得很急,柏青這是第一次被指派做下手,自然很緊張,連話也顧不上問了,直接就按照老郎中說的去做。
老郎中將男人的衣服全部脫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胸口,腰腹處的傷口斑駁可見,被冰水泡的已經泛白。傷口之深,就連骨頭都能清晰可見。再看手臂上,一隻手臂似是中了毒,面板已經變了顏色,泛著墨綠色的斑駁可怖的紋路一路蔓延而上,如果不是及時封住穴位,恐怕已經傷及全身。但就算是此,毒液也已經蔓延到了肩膀處。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朝著他的脖頸準備一咬而下。
老郎中這種見慣了各種傷勢的人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更何況柏青這個愣頭小子?
柏青端著熱水過來,看到床上男人的傷痕,差點嚇得把手裡的水盆給扔出去。
老郎中斜了他一眼,抖著鬍子說道:「大驚小怪。」
彷彿剛才被驚得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不是他一樣。
老郎中準備好銀針,還不忘囑咐柏青道:「你千萬不能向任何人提起這人。」
柏青疑惑:「啊?為何?」
老郎中看了他一眼,看這男人身上的傷根本就不是尋常的傷口,再加上他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