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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醫生!”病房內又是一團混亂。
他沒追上來,他並沒有追上來。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他選擇的是那個女孩,而不是她,她只是個替身演員罷了,真正的主角到的時候,她當然要識趣的退場。
可是,天呀,為什麼她的心會好痛?深切的悲哀和刻骨的痛楚箝制住了她渾身每一個細胞,那尖銳得像撕裂般的感覺狂猛地侵蝕著她每根神經,她呆坐在房裡,一坐就是一整夜。
這是她有始以來過得最糟的一個春假。
“小姐,你的電話,同學找你。”王媽進來通報,還順便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肉片粥進來,語重心長地勸著:“小姐,你晚上什麼都沒吃,先生、太太明天就回來了,你多少得吃點東西才好。”
“放著吧!”打發走王媽,她接起電話。“喂。”
“曉冽,是我。”
她心臟狂跳,淚水迅速地模糊了視線。
“曉冽,我就在你家樓下,你下來,我們談談好嗎?”他的聲音近得就像在她耳邊。
她走下床,走到窗邊,輕輕掀開窗簾一角。街燈下,伍惡慣開的吉普車停在一旁,他拿著大哥大,頎長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長,地上滿是菸蒂,小芸在一旁繞著。她緊握著話筒,一陣酸楚急速湧上來。
“對不起,我不想與你談些什麼。”曉冽咬咬唇,心裡的那根繩子緊緊地一抽,是的,她在說謊,其實她多渴望奔進他懷裡,不讓任何人奪走他,她不要他屬於其他的女人!
“曉冽,你誤會了。”伍惡疲累低啞的聲音傳來,他已經兩天沒睡好覺了。“我知道我對你隱瞞了一些事實,但是給我個機會好嗎?我會源源本本地全部告訴你。”
“是不是太晚了呢?”他與鍾濃濃深情相擁的那一幕揮之不去,她本能抗拒地反問著。
“不晚!”他立即否決掉她:“下來見我一面,我們當面談清楚,曉冽,我受不了見不到你的人,下來好嗎?”
那一聲軟語懇求差點軟化了她的心,但是小芸一聲無心的吠叫卻又打退了她想下去見他的渴望。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居然會想去見他?這太荒唐了,連小芸都是因為她與鍾濃濃的相像才來親近她的,她憑什麼以為自己可以代替鍾濃濃呢?
或許他叫她下去,只是想跟她提分手的事吧!這想法抽痛了她的神經,她迅速地武裝起了自己。
“對不起,我該睡了,你走吧。”
喀喳一聲,她切斷了電話,為了防止他再打進來,她把電話線都拔掉了,她倒在床上,難以控制的淚水沿著眼角滾落下來。
住院幾天之後,鍾濃濃在醫師的許可下,暫時可以出院回家休養,她不願回自己的家,伍惡只好安排她先住到他家裡去。
“惡,那個女孩,就是你不能與我重來的原因吧?”鍾濃濃已換好便服了,她躺在病床上,伍惡正在幫她收拾行李。
才住了幾天醫院,學生會那些傢伙也太誇張了,送來一大堆補品、鮮花、禮物,害他現在要拿麻布袋來裝才夠。
“嗯。”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鍾濃濃溫柔地看著他。“我記得當初我爸爸要我與你斷絕來往,你很痛心,但是你沒有對我極力爭取的理由是你不想我跟著你過打打殺殺的生活,也害怕我會被你連累,你不願見我受到傷害。”
“嗯。”他哼著,繼續收拾病房裡的瓶瓶罐罐。
“那現在呢?你不怕她受到同樣的傷害嗎?”她注視伍惡,似乎想從他忙碌的動作中看出什麼端倪似的。
他突然停止了動作,眼光直直地看著鍾濃濃。“怕。”
他們對看了幾分鐘。
“再怕也要將她留在身邊嗎?”鍾濃濃也直視著他,在溫柔的面孔下,隱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