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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仇面前擱著酒碗,碗裡滿滿溢著香的酒沒動過,一襲雍容的紫袍襯得她膚如凝脂,美如畫中仙。
月仇看向祁曜,見他依舊沒有動靜,便端起酒碗對虎妖道:「老虎,兄弟們受得排擠尊上都知曉,但眼下那些人還動不得。若不是為了讓你出氣,你覺得你能揍得那小子鼻青臉腫,滿地爬?怕是你拳頭剛揚起來時,尊上便該出現了。」
老虎一聽,心中的那點不爽便煙消雲散,他再次看向祁曜,怪自己竟然不懂仙尊的苦心,「尊上」
「嗯。」祁曜這回應了他一聲,不過眸光依舊看向某處,並未看老虎一眼。
「尊上在看什麼?」
月仇鮮少見他如此,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轉身看去,就見漫天落霞中,一抹白色的高挑身影緩緩從街道盡頭走過來。
在遠處時,只覺得那抹身影如雪般清冷,出塵脫俗,待帶他走近,瞧清他容貌時,便覺得他身後萬千晚霞,亦不過是其陪襯。
「玉塵君?」月仇道:「他怎麼會在此處?」
祁曜視線未動,卻是問道:「你認得他?」
月仇道:「自然認得,這位便是前些日子在咱們這裡渡境,跨入元嬰後期修為的那個人,神霄仙府的弟子,黎虛仙尊最小的徒弟,宣霜,含霜履雪玉塵君。他近來時常四處行走斬妖除魔,一時名聲噪起,漸露鋒芒。」
「玉塵君,宣霜。」祁曜注視著宣霜從樓下酒肆而過,彷彿是聽見他念叨自己名字似的,恰好抬頭朝祁曜這邊看來。
祁曜適時轉回視線,道:「瞧他不過十七八歲,已是元嬰後期修為,那黎虛老兒的徒弟皆如他這般?」
「哪能啊,」月仇道:「他大弟子宋鶴卿也不過元嬰期修為,其餘天賦稍好一些的,也只有金丹期,唯獨這玉塵君的天賦,算得上是千年難遇,或許是跟他修無情劍道有關,不為外物所動,不為情慾所困,冷心冷情,修煉自然比一般人要快。」
老虎給祁曜的空碗嘩啦啦倒滿酒,聽見月仇的話,他擱下酒罈子,道:「可惜了,玉塵君這般模樣去修無情道,屬實浪費那張好容貌,若是練那什麼雙修道法」
月仇輕啐他一口,道:「無情劍道,主攻劍道技藝,並非不能沾情慾。就他如今這副容貌氣度,別說什麼無情劍道,再過個幾年,就是煉修羅剎道,怕是也擋不住桃花劫。」
祁曜視線轉回樓下,那抹素白身影早已消失在街道上,不知去往何處。
原以為不過是驚鴻一瞥,事後祁曜也並未放在心上,他與三大仙府之間隔著一條不深不淺的鴻溝,兩人註定不會有什麼交集,即使有交集,怕也是處於對立面。
可有些時候,事情往往是出人意料的,祁曜南下時,可從來未想過還能再見宣霜,更沒想過會有傳聞中的玉塵君春宵一度。
祁曜指腹摩挲幾下,見宣霜抬腳往前走去,並未等他,祁曜斂了心神跟上去。
星羅鎮不大,周圍沒多少行人,宣霜召出寂滅劍橫於身前,另一手握住劍刃劃開,一線血線出現刃峰上。
宣霜剛想催動靈力癒合傷口,手腕陡然被人握住,祁曜低頭湊了過來,皺眉盯著他掌心的血痕,道:「你每次尋妖之前,都得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嗎?」
汩汩鮮血至宣霜掌心流淌而出,濺落下地,冷白單薄的肌膚便越發顯得蒼白脆弱。
宣霜的手腕纖細,祁曜指掌骨節卻略粗長,帶著薄繭,傳來的溫度灼熱,宣霜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他想抽回手,卻紋絲不動地被祁曜穩穩擒住。
祁曜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別亂動。」
祁曜抬指在宣霜掌心的傷口上輕撫而過,被他指間掃過的地方,傷口逐漸癒合,恢復如初。
宣霜剛想收回手,卻發現傷口雖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