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絕技訣竅(第1/5 頁)
鄭深光,外號禿子。人生的像打麥場上專門用來壓麥秸的石磙子,臉方頦稜,面板白皙,話不多,說了話多是養由基似的,一箭中的。外觀最顯著的特點是一輪明月天上掛,大頭禿頂。他的名技是絞車安裝加維修。
臧立傑,外號鐵錘。身高一米七多,肩寬背厚,臉黑且帶光,就像下井回來臉沒洗。心直口快且中氣特足、肚子裡呱多,當然都是沾點黃,最差也是淺黃色的。年輕人最愛跟他一起幹活,原因是他拉的葷呱提神長力氣。他的名技是風機、各類加工機床類,鉗工的基本功尤其好。
夥計……!我在喊你……!想同吃一鍋飯,同睡一張蓆,同枕一個枕頭,同在一間屋裡。說甜就會天天甜,說苦就會天天冤苦。吵過,鬧過,哭過,笑過;想過分手,想過離;直眉瞪眼多少次,夜裡睡覺還是到一起。
這是劉元草老了以後給老婆寫的一首詩。
剛進礦的時候,正是劉元草雄性激素猛增,和現在的老婆,正在若即若離的玩感情躲貓貓的遊戲。
劉元草現在的老婆於雪靜,在當年可是回頭率槓槓的美人。
身材窈窕的她,上下班都是淡藍色的工作服,扎得整齊有力的羊角辮支稜著工作帽。鮮紅的嘴唇,裝點秀長脖子的淺領淺色襯衣。無意露出的細緻光潔的腳踝,炫示著她年輕的美麗。
只是,她有個致命傷,出身在壞分子家庭,這讓她在公共場合最常用的動作,就是低眉耷拉眼。
初冬的夜,寒冷而又人稀。
於雪靜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九點。
街道里平時看起來很窄的水泥路,在稀稀拉拉幾盞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深邃悠遠。只有幾片枯葉在颯啦啦悸動著,顯示著還有點活氣。
劉元草第十次神經質的開啟房門,才看到於雪靜低著頭站在門口,手指攪著衣角,微低著頭。門外很暗,小屋裡的燈只照出她有些瑟瑟發抖的輪廓。她比原約定的時間晚到了兩個多小時。
於雪靜很消瘦,瘦得有些筋挑著頭。可能是因為家庭出身高,老爸又蹲在學習班,實際是管制勞動的原因。她走路總是垂著頭,彎著腰,無論在哪裡,她都是聽得多,說的少。屬於走路都怕踩著螞蟻的一類人。
六十年代的礦工宿舍,狹窄狹小。劉元草的爸爸大小算個知識分子,居然有套四居室的房子。爸媽和妹妹們佔了兩間外,作為獨子的他自己住了一間。而奇妙的是,房子南北各有一個外出的門。這就是說,家裡人睡了以後,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接到自己的房間裡約會,連爸爸媽媽都不會知道。
唵,這在那個年代,是個很令人羨慕的條件。要知道,就是最開放的上海人,青年男女要想約個會,大多數也得在外灘的長椅上排排隊吃果果。
晨霧還沒消失,工友們便像早起的家雀,嘰嘰喳喳的聚在班組活動室。班前會還沒開,在等班長臭魚去科裡領任務,這時是班裡最放鬆、最自由的時候。
唵唵!我說劉元草,物件找好了嗎?好馬配好鞍,俊小夥子嘛,得找個俊媳婦。我給你介紹個?麻子說。
算了吧?狼嘴裡還能掏出活孩子,好女子你還不自己先用著。讓人家那麼漂亮的孩子喝你的刷鍋水?
你…你…
麻子氣得臉青唇白,指向臧立傑的手指直哆嗦。
嘿嘿!生氣了!除非是你小姨子。不對,就是你小姨子也不保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個老騷戶,什麼時候能拴緊自己的褲腰帶?
麻子,一下站了起來。瘡怕揭疤,事怕揭短,人怕打臉。
麻子別的嗜好不多,別看樣子不怎麼樣,就是在女人的事上好偷點油喝。前一陣子,就因為和鄰近農村莊裡的婦女的事,才被礦上處理過,此時怎能不急?何況又當著這麼多新入礦的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