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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做任何回答。

招工辦公室在一個城市的偏遠地方。詹森後來才知道，這個城市名叫洛杉磯。他花了兩個多小時才走到那兒。辦公室設在一個倉庫裡，裡面臨時用移動式塑膠牆板搭了間屋子，螢光燈懸掛在天花板上，順著電路和電繩上下來，地板上電線彎彎繞繞，鋪滿一地。這幢樓地處小工廠和倉庫密佈的地區，但這裡的氣氛不同。吹來的風帶來陣陣熱氣，但街道已打掃乾淨，小轎車和卡車沿著馬路一輛接著一輛地行駛而過。這裡的幢幢樓房都住著人。人們行走在人行道上，心裡似乎有一個明確的方向，或者懷揣具體的意圖，在設有招工辦公室的這幢樓及這裡大多數其他樓房上都掛有一個標記，上面寫著&ldo;金國際集團&rdo;。

在炙熱、刺眼的馬路上走過後，來到倉庫頃刻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在倉庫裡沒呆幾秒鐘，詹森的眼睛便睜得更大了。他看見這間大而空蕩的倉庫裡擠滿了人，起初，人們看上去像一群沒組織起來的亂民，但隨後不久，秩序開始慢慢恢復。這間倉庫寬度大於長度，前者是後者的兩倍。在離出口處12米的牆邊，敞開著一扇門。人們從這裡開始排隊，形成一條長長的隊伍，蜿蜒曲折地一路排下去，使整個人群佔據了左右邊牆的大部分空間。

詹森站在那裡排著隊，但許多在他後面的人，徑直穿過門，擠過他排隊的位置，走到他的前面，站到隊伍的前頭去了。見此情景，詹森也跟著走到前面去排隊，其他人都仿而效之地往前湧。人流不斷地增加，一個勁地往前擠。詹森排在裡面，跟著人流移動。一些穿著工作服的男男女女在人流中穿梭往來，盡力使隊伍井然有序、文明體面。這些人的衣服左胸前口袋上都有一個蛋狀圖案，上面繡著&ldo;金國際集團&rdo;幾個字。他們為這群尋找工作的人搬來摺疊椅，送來咖啡、軟飲料和多福餅，並熱情地為他們鼓勁打氣。&ldo;請耐心一些，&rdo;他們以同情的口吻對排隊的人說，&ldo;別擔心。每個人都可以得到一份工作，只是需要花一些時間。&rdo;

站在詹森後面的一個人哼了一聲。&ldo;一些時間?&rdo;一個文雅的嗓音帶著蔑視的口吻說，&ldo;我已經花了五年時間在找工作。&rdo;

詹森轉過身來。他後面那個人身材瘦削，正值中年。他長著鐵灰色頭髮，濃密的眉毛，冷峻的臉龐。他的臉像是從山岩山雕刻出來似的，毫無表情。但當他注意到詹森在注視他時，他那石雕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式的微笑。&ldo;你好嗎?朋友。&rdo;他模仿著美國中西部人的和藹親熱腔調對詹森說。

&ldo;我很好，&rdo;詹森回答說，&ldo;你好嗎?&rdo;

那個人聽了詹森的口音後，不再模仿中西部人的腔調。&ldo;現在比原先要好，&rdo;他說，&ldo;最近一段時間，許多人生活得很艱苦，我也不例外。&rdo;

他說，他叫羅伯特&iddot;司各特。社會有錢辦大學、人們有錢上大學的時候，他曾是大學教授，教政治學。但在經濟大蕭條初期，他就被解僱了‐‐用行話說，&ldo;終止聘用合同。&rdo;自那以後，他一直無法找到固定的工作，只是承攬一些臨時性的活做做，如編輯工作和為人捉刀等。後來，替人寫東西和編輯的活也找不到了，只好幹校對的活。再後來索性什麼活也找不到了。&ldo;我當時是透過做無線電技工來供養自己唸完大學的，但最近這方面的工作也找不到。不過，金國際集團有自己的通訊部。&rdo;

詹森沒有談他自己的情況，他只是問問題，使談話持續下去。最後，他們的話題又回到司各特原先對等待那麼久的疑慮。詹森說，&ldo;當然嘍，假如金本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