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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自爆金丹,哪還有機會?」
方朔低低一笑,「若我自爆金丹,你我三人又有哪個能倖免?」
柒和明白了,方朔就是個窮途末路的惡鬼,除了拉著柒和景鈺同歸於盡,他沒有別的法子了。他在賭,賭景鈺柒和二人,要麼與他同歸於盡,要麼景鈺獨善其身,不管柒和,他便可復活明霜。
金丹修士自爆金丹,對於築基中期的柒和來說無異於毀天滅地,一個大境界的差距本就是鴻溝,何況是這樣幾乎拼上一切不留絲毫退路的招式。
其實柒和也不知道為什麼方朔一定要自己留下,只是大致猜測,與那道飛入她腕間金痕,現下在自己體內衝撞不已的那道靈力有關。
見方朔一意孤行,似乎並不害怕柒和的威脅。
——哪裡出了問題,方朔並不在乎這木偶人,那會是什麼惹得他一瞬的驚慌呢?
要復活一個人,最重要的會是什麼?如果偶人只不過是一個容器,用來盛裝
靈魂?
柒和一凜神,餘光瞥見那偶人手中握著的半片玻璃碎鏡,電光火石間想起了李家莊的種種,那困在鏡子裡的殘念斷魂。
一想到此,柒和抓起那不規則的碎鏡,提高了聲音,「你不怕我毀了那偶人,那這個呢?」
果不其然方朔面色驟變,眼裡射出兇光,正要暴起,被一劍橫擋,這鏡子裡果然裝著明霜的魂魄。
那一劍是景鈺手中的赤淵,他笑著勾唇,金眸映出方朔暴怒的臉,彷彿貓兒欣賞掌中老鼠的惶急,那寒明的劍身還沾著幾滴鮮血,殺氣深重。
方朔在那長劍之上,瞧見了自己可怖的臉,額角青筋暴起,目眥欲裂。他忽然失了力量,跌坐在地,嘴唇止不住顫動著,最終抬了手抱住自己腦袋,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
見方朔氣勢全消,景鈺也收了威壓,好整以暇地看著柒和,全然沒有在意自己肩頭還有個血窟窿,手掌心還留著被劍劃爛的傷口。
柒和見狀,心知事情平定,鬆了口氣,握著那塊碎鏡,腳步有些虛浮,慢慢挪到景鈺身邊,將手中的碎鏡交給他,道:「給你。」
柒和自知戰鬥力為負,若方朔忽然暴起相奪,自己不一定反應過來,還是交到景鈺手中保險。
景鈺接過,隨意塞進袖子裡,柒和看到他那隻手皮肉翻起,傷口深可見骨,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問:「這疼麼?」
景鈺挑眉,看著柒和,語氣陰森森的,說「若你想知道」
柒和忽然就想起了,幻境裡景鈺讓她切膚體會被簪子插的感覺,頓時警覺起來,斬釘截鐵道:「我不想知道。」
一聲輕笑,他這回良心發現沒讓柒和陪他一起疼了。
「對不起啊如果不是我今晚非要來看,你也不會受傷了。」
景鈺斜睨柒和,「知道便好。」
柒和也沒想到他的回答這麼直接,小說裡不都會客氣一下的麼?她張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見不遠處方朔骨骼嶙峋滿身血汙,埋著頭,也不知道是什麼神情。柒和嘆口氣,道:「明霜讓我告訴你,人死燈滅,魂散靈消,不要再執著了。」
方朔終於抬了頭,神情似哭似笑,眼裡淌下清淚兩行,喃喃道:「她說了這些麼?你在幻境裡果然見到過她?」
方朔臉上掛上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配上他半腐半白的臉,一副瘋魔樣子,他不只是在和誰說話,道:「人死燈滅這像是她說的話她叫我莫執著」
執念太深,終成心魔。
柒和搖搖頭,欲拉著景鈺離開,不料腳下一虛,竟朝前撲了過去。
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方朔突然暴起,眼露兇光如惡犬一般疾沖向柒和剛才的位置。
這一下巧得很,柒和一撲反而避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