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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門產屋敷無慘多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和服,在白鬼隱匿起來後拉開了門。
撐著黃色油紙傘的下人躬身立在門口,在無慘開門後把他的居室裡裡外外掃視了一遍。
一切如常,沒有多出或者減少什麼。
「誰允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居室?」
無慘當即就覺得下人的眼光讓他十分不適,當即面色陰沉了下來。
「是,少爺。」
下人順從的低下頭,幫無慘撐著傘。
持續的雨天讓氣溫不太暖和,無慘走的不快,臉色在灰暗的天空映襯下顯得愈發沒有血色。
庭院裡栽種的各種綠植鬱鬱蔥蔥,唯有紫藤花架上的紫白交織的花朵很多都在被雨水打落在了地上。
無慘很清楚活在大家族裡的人都講求付出和回報,被藥師定論絕對不可能長壽的他,自然不會有人付出這份必然賠本的買賣。
只是產屋敷家多養一個病秧子也不算什麼難事,甚至還可以在他死的時候留下一個多年來顧念情分的好名聲,所以才有了他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畸形的生活環境。
所有人,所有人都覺得他隨時可能死在睡夢裡,又或者是因為一點小小的併發症狀停止呼吸。
可產屋敷無慘從來都不想死,他怨恨那些能夠自由奔跑的人,怨恨周圍那些無視了他求生意志的人。
而突然到來的白鬼打破了他固有的世界,也讓他不再完全沉浸在怨恨裡,有了其他的情緒,也多了類似「人氣」的東西。
無慘相信白鬼,雖然不知道白鬼究竟為什麼要幫自己,但是他清楚在自己身上付出不會有回報,所以他不會虧本。
無慘伸手摸了摸藏在裡衣中屬於白鬼的骨頭,走進了有些年份沒去過的前廳。
穿著各種繁花錦簇圖紋和服的夫人跪坐在矮桌前,身後跟著兩個同樣跪坐的侍女。
「母親大人。」
無慘平靜的喚了一句,在矮桌前跪坐下。
產屋敷夫人眉頭微微一皺,「有失體統,為何不束髮。」
「母親大人忘記了,我還沒有行元服禮。」
元服,即成年禮,理應在男子十二歲的時候舉行,但無慘每年病情都反覆無常,久而久之這件事也就耽擱了下來,以至於他過了十二歲應該做美豆良的髮式,也沒有進行過元服的束髮。
平日裡無慘在自己的居室散發自然不會被產屋敷夫人看到,也不會被想起來。
想到這一點,產屋敷夫人眉頭擰的更厲害了,「我會讓人給你送去烏帽。」
她看著眼前虛弱到好像一陣風都能吹倒,但容貌卻意外繼承了產屋敷家主和她所有優點的產屋敷無慘,心中愈發不快。
這副樣貌,就算是皇室中的女子看到了都要為之傾心,但奈何一副短命之相,待在產屋敷家毫無用處。
她的聲音清冷,「你是不是看不慣禮子,所以汙衊她想要刺殺你。」
「我沒有。」
無慘衣袍下的拳頭攥緊,心中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然而產屋敷夫人並沒有理會無慘的回答,她向身側一瞥,「被你叱罵走的侍女已經有兩個了,我讓禮子離開產屋敷家了,接下來就由玲花貼身照顧你。」
她站起身,顯然沒有要多聽無慘說話的意思,「下次換侍女不要用這種取鬧的方式,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產屋敷夫人右側的侍女對著無慘伏身,「少爺,我是玲花。」
「我想趕走她,何須用這種方式?」
無慘面色陰鬱,眼中的壓抑和叛逆讓產屋敷夫人愈發不喜。
「不要胡鬧。」
說完,她便帶著另一個侍女離開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