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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鼕鼕與姬泰山今年五歲,乃是雙。
來了帝臺後,殷君將督促兩位小王子學習的重任交到了姬小白肩上,姬小白領軍走後,本該由姬阿黃接任,但姬阿黃自己看到書就暈,哪裡管得了弟弟們的功課。是以,任務又交到了姬稷手裡。
姬稷耐著性子看完兩位弟弟的功課,讓昭明在竹簡上刻下他的口述。
「讓他們從明日起,每天都刻一百個字來。堂堂王子,怎能連雅字都刻不好?」姬稷一句話,決定了姬鼕鼕和姬泰山未來數日的悲慘生活。
「刻這麼多字,小王子們會累壞的。」昭明忍不住為兩位小王子求情。
「當初我每日刻兩百個字,刻完字後還能投一百石,蹴鞠兩場。」姬稷絲毫不動搖。
昭明笑著將竹簡收好,「幾位王子中,殿下向來是最有天賦的那位,學什麼都快,做什麼都不覺得累。」
「那倒也是。」姬稷意味深長看一眼昭明,想到什麼:「可你也不比我差。」
昭明誠惶誠恐伏首:「奴怎能和殿下相比?折煞奴也。」
姬稷闔動薄唇,心中話語萬千,到了嘴邊又全都咽回去。
許久,他褪去外衣上榻仰躺。
月光緩緩從他眼睛上淌過。
昭明跪在他榻前,似一尊石像,忠貞不二地守著他。他已卑微地守了他很多年。
從姬稷七歲起,昭明就在他身邊了。
昭明原本不叫昭明,叫小狗。他原本有姓,該姓姬。
若是不問生母出身,現在的姬二王子,不是姬小白。
可惜,就只差了一個出身高貴的母親而已。
姬稷一隻手覆在額上,輕輕問:「昭明,你委屈嗎?」
昭明笑道:「殿下怎會問這話?奴為何委屈,奴能陪在殿下身邊,已是幸運。」
姬稷沒再往下問。
昭明小心翼翼為姬稷掖好被角,只有在姬稷閉上眼睛的時候,他才敢露出兄長疼惜弟弟的眼神。
昭明放低聲音,悄聲問:「殿下今日愁思更甚以往,是為何?」
姬稷:「並沒有。」
「是奴錯覺,如此甚好。」
半晌。
姬稷輕啟唇齒,面色尋常:「昭明,今日有個人讓我想到了你,你們有點像。」
昭明好奇:「是何人?」
「一個女子。」
昭明心下明瞭。今日能出現在殿下身邊的女子只有一個,此女是誰,一目瞭然。
「像嗎?」昭明疑惑,「她生得比奴好看百倍,說是世間最好看的女子也不為過,她怎會與奴相像?」
「原來你仔細看過她了。」姬稷睜開眼。
昭明趕忙解釋:「奴擔心她對殿下不軌,所以才會多看幾眼,並無它意。」
「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你不能看她。」姬稷笑了笑,道:「她與你相貌毫無相似之處,但性子卻有幾分像。她像以前的你。」
昭明受寵若驚:「殿下還記得奴以前的樣子?」
「記得。」姬稷忽然覺得有些心酸,「捱了打只會受著,別人再如何欺負你,你也不會還手,只是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但那時你尚會怨恨,她不同,她眼中並無怨恨,一絲一毫的怒意都沒有,好似她天生就該受欺負。」
「奴跟了殿下以後,就不再怨恨了。」昭明想了想,問:「她受欺負了嗎?」
「嗯,今天她哭了。」姬稷嘆氣,「真是沒用的東西。」
昭明噤聲。
姬稷:「昭明,今夜我要你殺兩個人。」
昭明毫不猶豫:「但憑殿下吩咐。」
「此二人就在這雲澤臺中。一個叫羋姬,一個叫月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