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蓖蛾回過神來,見劉尊若有所思,便笑道:“您在想什麼?我曾在筱豈山落難,被困冰洞三日不得出……生死一線間,所見的景緻自是難忘的。天下之大,萬里江山妙不可言,或許是我狹隘了吧。”
劉尊轉念沉吟:“筱豈山之景……他日,我帶了你去看。”
她一斂眉,低頭應下:“好。”
作者有話要說:
☆、卷四
第八章
清祀之初,琅邪軍迂兵北上,途徑鷺刀山一帶,聽聞山中有雪山流寇十分猖獗,膘勁悍勇且人勢眾多。劉尊意在剿匪,分撥出幾支小隊前去探路,皆有去無回。
諸將陷入尷尬之境,紛紛想勸貞王另擇他道,一來這些流寇來去迅捷難探深淺;二來,對方專以搶佔衣食糧草為目的,發的是戰亂財,萬一軍糧被斷,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唯獨蓖蛾斷然否決:“不可,兵貴神速,姬白城行軍一日千里,失卻良機,您會丟得就不是一座兩座城的問題。”
劉尊見她如是說,便好整以暇地笑睨諸人,道:“可有良計?”
在座諸將士面面相覷,卻聽劉尊哈哈大笑:“爾等上陣殺敵個個都鐵血好兒郎,唯獨這腦子,轉得並不如一個女兒家快啊!”
眾人臉熱垂頭,慚愧之餘忍不住抬頭去看那清煙般端坐在旁的女子,只瞥得淡淡得雙眉間攏著一抹沉著、掩了一抹微倦。才驚覺,此女一念之間運籌帷幄,如此卓絕的才情,若非常人,已智近妖。
半日後,琅邪軍已經兵分兩路夾道入山,前一隊由貞王劉尊親自率領,旌旗飄搖張揚得很;後一隊卻是由幾百將士護著蓖蛾的暖帳氈車,在雪山中緩緩行進。不知何故,兩路人馬都不見有運送糧草貨物,最終皆平安透過了鷺刀山關口。
劉尊出山後就停軍駐兵,在山腳下等候與蓖蛾一行匯合。正當眾將齊聚帳中興奮探討著此番運糧妙計,孰知帳門一掀,一名兵士撲了進來,稟報說大事不好,夫人的車馬遇上了姬白城的精兵支部,全數被俘,生死不知。
劉尊登時面黑如鐵,拍案而起掀袍上馬。眾將亦率兵緊隨其後前去救人,可等大夥兒到了那兒,除卻滿地殘亂,一匹馬受了傷留在氈車邊急燥地刨蹄,哪裡還有蓖蛾的身影?
他聲音低沉隱壓了幾分危險。“來人。”
“在。”身後的大將應聲上前,卻見貞王的神色陰晴難辨,陡生山雨欲來之感。
“回去擬戰書,救人!”
說罷竟動了盛怒,一刀將那匹馬砍翻在地,黑著臉回去了。此事在後人的傳記裡被笑稱英雄一怒,尚且引發了世人對這名女子的無限猜想,但那是後話,這裡暫且不提。
只說蓖蛾被押進姬白城軍中的時候,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名氣質奇特的女子。
她一路環佩叮噹腳步平穩,不見有多少驚惶失措,只是被人用力推進了營帳,步子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鋪墊著厚厚的羊毛氈,膝蓋不是很疼,帳內的暖爐令她整個人漸漸暖和了起來。
一雙烏墨羊皮靴停在了她面前。姬白城一身月白色常服長身而立,英眉墨鬢之下的星眸罕見笑意,掃過來更有幾分漫不經心。直到旁人刻意提醒,才低頭打量她。
他感覺面前這副容貌有些眼熟:不染煙塵氣的薄冷眉目,和那若有似無的輕愁,只是今次少了些倉皇。他想起來了:“原來是你。”
上次遇見過的,那個發足狂奔到自己面前的古怪女子——
“你是貞王的什麼人?”
見她沉默不語,身上衣著形制又十分富貴考究,他忽而軒眉一挑,“你是他妻子?”如果面前的竟是貞王妃子,那情況就可謂出人意料了。
倒是旁邊那名將士湊上來接了句:“應該不是。據屬下所知,劉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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