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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熙知輕輕拍了拍小花的頭:「你慢慢想,不著急,讓我照顧你。」
小花擋開他的手:「沈熙知,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現在想一個人。」
關鍵是你現在看不到根本不能一個人!這句話咬死了沒說出來,沈熙知忍住了。
「那你想去哪裡?」他問。
小花說:「這個,不能告訴你。」
於是,小花懷揣這個秘密,走了。
沈熙知無力地看著她拜託保安攔一輛車,她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盲人杖。他和暴暴被留下,暴暴不開心地嗚嗚著,咬著沈熙知的褲腳往外拖,想去追小花。
他抱起暴暴,說:「回家給你煮肉吃。」
於是生活,又回到了一人一狗的狀態。
以前那幫老同學私下裡都說沈熙知這些年可能在修道,身在花花世界日子過得比和尚還清淡,就連身邊的狗都是公的。
沈熙知給食慾不振的暴暴餵肉,剛到美國那陣這傢伙也是這個小脾氣,其實和某小花很像。
還記得他千里迢迢飛回來領走暴暴那天,許棟哭著給他姐打電話,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姐,哥哥來搶暴暴了!」
電話開擴音,他聽見她安撫弟弟:「本來就是他領回來的狗你忘了?別哭了,沒出息。」
姐姐這邊行不通,小許棟就拉著哥哥的手說不能帶走暴暴,他和暴暴有很深的感情。沈熙知那時揉揉他的小腦袋:「暴暴和我也有很深的感情。」
我和你姐離家出走時撿到它的,現在你姐不要我了,我得把狗帶著才行,她其實很想養暴暴的,我就不給她。
鄉下的空氣聞起來和城裡就是不一樣,小花在晨霧中深深吸一口初冬的味道,笑著對身邊人說:「謝謝你。」
已經好幾天了,黃小胖還是沒適應這樣的小花,他拉開簡陋的籬笆門,說:「往左邊走,有泥。」
「好。」
接下來,他拉著小花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小花輕輕吐了幾個字:「我回來了。」
這個院子自阿嬤走後就借給小胖家用,後來小胖家也在城裡買房安生,這裡就荒了。當她坐車去拳擊館找他說想要回阿嬤的院子時,這個頂天立地塊頭壯碩當過兵,給國家站過崗,在拳館裡以一打三,當然,小時候也曾被她揍趴在小河邊,也很淘氣地經常夥同其他孩子罵她嘲笑她的黃小胖,哭了。
沒聲音的哭,怕她笑話他,可他伸過來牽住她的手,濕乎乎的。
她這個病人還得安慰他:「別哭啊,我會好的,只是需要久一點,你別說其他的,就讓我回鄉下住,行不行?」
只能答應下來,買了東西帶著小花回來,沒想到院子變得那麼破舊,黃小胖心虛,覺得是自己沒打理好小花的院子。如果她此刻能看見,一定會很難過。
看不見的小花伸手觸控那些老舊的門檻木板和藤蘿,感嘆一聲:「真好。」
「你在這裡坐,我去整理一下。」他現在最著急的,是趕緊把院子整理好,原原本本地還給小花。
黃小胖拿了工具準備先釘門,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住,安全是第一位。小花就坐在屋子裡,聽他一聲聲地鑿,她的心忽然就平靜了。
院子裡男人的胳膊繃緊,有力地舉起鐵錘往下砸,但顯然不太常做這種事,也有砸歪的時候,被搶了工具的壯漢蹲下來小聲教導:「看穩,別滑,小心砸到手。」
阿嬤的院子裡,不知什麼時候多的這個人,白襯衣,還來不及脫下的西裝,聽著小胖的指導,把一根鐵釘釘好,信心十足地準備再釘一根。
兩個男人一起合作將院子的邊邊角角都修補整齊,沈熙知說:「我留在這裡陪她。」
黃小胖幾秒後點點頭:「行,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