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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臺這席門窮巷的地方一待就是五年。」秦展微笑,神色淡淡:「你轉魂子了嗎?」
這人身上永遠帶著那股高高在上不接地氣的官味兒,說話帶刺,蘇韞亭一聽就頭疼。
「說案子呢,說我幹嘛。」
他拖著話音走出浴室,蹬上寬鬆的大褲衩,隨手套了件白色短袖t恤。
秦展跟他出來,目光垂落在他簡單的居家穿著上。
剛洗完澡,蘇韞亭身上帶著股淡淡的清香。
促狹裡水氣混合著皂味,這味道讓人體內的多巴胺和內啡肽嚴重失衡,秦展抿著薄薄的嘴唇一言未發,轉身走到客廳開啟電視,才回頭沖蘇韞亭撂下個單音節。
「坐。」
蘇韞亭邁著大長腿走過去,瞥了電視螢幕一眼,在沙發上坐下。
電視裡播放的不是電影也不是當地新聞。
看了幾秒鐘之後,他發現,秦展播放的是五年前松遠冰凍人案的偵查錄影。
被害人是棄嬰,幼年時期在院生活,步入社會後與男友相識。二人未婚,於五年前結伴至松遠市謀生,期間被害人查出遺傳性乳腺癌晚期,病情確認的第三日,松遠公安局接到報案,在一家大型地下冷庫發現被害人屍體,血液被抽乾,全身壞死性凍傷,經法醫解剖發現,被害人體內注入過大量液氮。
蘇韞亭按住遙控器暫停鍵,將畫面定格在被害人臉部。
那是他在兇案現場拍到的受害人區域性照片,膚色青白,表情僵硬,眼睛睜得很大,速凍後的眼睛玻璃體析出厚厚的冰霜,但依然能感受到受害人當時的恐懼和害怕。
「兇手郭祥靜,被害人生前男友,因在娛樂場所染上賭癮欠下巨額賭債,得知被害人癌症晚期後,開始在賭場人員教唆下預謀並著手實施犯罪計劃,他將被害人騙至踩點的地下冷庫,注射麻醉劑,準備進行活體器官摘除。」
蘇韞亭自嘲地笑了一聲,「松遠公安局刑偵隊一茬一茬往檢查院提交證據,最後結果是什麼?」
秦展平靜地看著他,並沒有回答他。
蘇韞亭壓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罪犯在受害人死亡後終止摘除被害人人體器官,被脅迫方報復性連捅三刀,事後積極報案,法院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判處,僅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蘇韞亭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這兩年,那些被我們一鍋端的人,在牢裡表現好的陸陸續續也都出來了吧?」
他看向秦展,臉上分明掛著句話:狗屁的正義。
秦展沉默片刻,隨手丟給他一本藍白皮書。
書不厚,稜角殺傷力卻不輕,砸的蘇韞亭頓時蹙眉。
「我說你能不能做個人?!」
蘇韞亭抱怨著把書翻過來,封皮上七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警察的壓力管理。
蘇大隊長咬牙切齒地看向秦大教授。
他說:「我沒有壓力!」
他又說:「你就是存心來折磨我的。」
他繼續說:「你這種動不動就對別人說教的行為屬於心裡病態,得治。」
「表達完了?」秦展偏頭看他,「訴訟是檢察院的事,判刑是法院的事。維護正義要有邊界感,調查、抓人、訊問,才是刑警的職責。」
目光對視,互不相讓。
有一瞬間,蘇韞亭彷彿回到松遠那個下雪的冬日,他百無聊賴坐在教室最後排,走神間聽見秦大教授喊他的名字,寒氣嗖地從脊背就竄到頭頂。
他摸摸胳膊上瞬間炸起來的雞皮疙瘩,反駁:「我沒邊界感?上午剛抓一夥兒搶劫犯,你晚上去旁聽。」
秦大教授湊過來,單手按住蘇韞亭身後的沙發背,俯身帶著微笑和他對視五秒,涼絲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