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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小童似乎覺得只說還不過癮,乾脆上前伸腳將他拌倒,然後一鬨而散。那些大人看了少年摔倒,都顯露幸災樂禍之意,掩面嘲笑。
即便是乞丐也不會這般惹人討厭,顯然是這些人和他有些糾葛。這少年之所以被人如此討厭,只因他曾做過小偷,偷過鎮裡的東西。
少年爬起來,沒有怒意也不敢反駁,繼續向前走,眼神裡滿是怯懦、自卑。因為他已習慣這樣,習慣了被人欺辱、嘲笑。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小偷”該有的下場,有時候,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既然是“有時候”這麼認為,那麼有的時候也不這麼認為。他不認為的原因是因為他對“人”的理解,與多數人對“人”的理解不大一樣。
少年的父親是位教書先生,十歲那年,父親病逝,母親因喪夫重病。父親逝,母親病,一家的生活來源就此失去,家中更因治病吃藥而一貧如洗。
人xìng冷暖便在此刻顯現,正當少年滿懷希望認為大爺二姑三嬸四叔五舅六姨會對他幫助,認為親戚間真的親,事實卻碾碎了他的想法。他認為人與人之間應當互為相助,幫助弱小,多數人也這麼認為,但在物質方面多數人不這麼認為。
十一歲那年,母親斷藥數月,奄奄一息。他去藥鋪偷藥之時被人抓到,四五個chéng rén硬是將一個十一歲的小孩打個半死。小偷的名號便由此而來,他只偷過這一次。
他在絕望中哭,在母親離去時哭,在受罵時哭,在被打時哭,深夜一個人睡醒時也在哭。哭多了便不再哭,再打再罵也不哭。
許多人都考慮過自己一生應該怎樣活,少年也不例外,自從他打消離開這個他討厭地世界的念頭,他也考慮過。他認為自己一生只是“活著”,就這麼一個人過下去,每天都能有東西吃是最大的奢望。
少年認為自己一生只能這樣,因為他還小,更弱小,沒有力量改變自己的人生。命這東西並不是天註定的,就像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一樣,你不會知道自己的命因為什麼而改變。
少年提著麻袋走到兩間破屋前,這兩間破屋是他的家,自父母離去後,他的家只是兩間破屋。破屋前的小道邊,躺著一個人,來往人都認為這是個死人,不認為是死人的人也不願去管這人。
躺在地上的是個白衣男子,年約二十五六,劍眉方臉,身形修長。白衣男子的右手緊緊握著一把長劍,劍長三尺有餘,劍鞘、劍柄、劍格皆為紅銅sè,看不見劍鞘內的劍身如何,一眼望去便知這白衣男子是江湖中劍俠劍仙一類人物。
多數人不理會這白衣男子並不代表沒人理會,少年見這人躺在自己家門前,便上去一看。用手試了試居然還有呼吸,便拍打著白衣男子問道:“你怎麼了?躺在這裡做什麼?”
見他沒有甦醒,少年又晃了晃白衣男子,問道:“你是餓暈的麼?還是病暈的?若是餓暈的我能幫幫你,病暈的我就幫不了你了。”
在少年一陣搖晃下,白衣男子終於有了意識,乾裂的嘴唇裡發出低微求救聲:“給我喂點水喝……救我一命我會有重謝,保你一生……一生不愁吃穿。”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睜眼,顯然是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
少年是個普通人,普通到會為吃飽而發愁的普通人,並且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孩。雖然一開始沒想著能從這白衣男子這裡得到什麼,想救他也是出於自己對人xìng的見解,但聽說他能保自己不愁吃穿,猜想他一定會給很多錢,一想自己因為沒有錢而成為今天這幅模樣,少年更願意幫助這白衣男子。
他趕緊跑到屋裡端出一碗水,用勺子餵給白衣男子喝。那白衣男子喝下一碗水,又低聲說道:“我懷裡有個瓶子,倒一粒藥丸給我吃。”
少年果真從他懷中摸到一個白瓷小瓶,倒出一粒指甲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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