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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他之前想了多少說辭,最後都覺得格外虛偽可笑。因為那些詞語無論有多真誠懇切,最終都透露出一個意思。
為了人類,請您去死吧。
可是又憑什麼這樣對溫成斐?他從未做過什麼錯事,為什麼要把這種以大意施加的罪名強壓在他的身上。喬雙鯉為溫成斐感到不公,卻覺得自己這種感覺也格外虛偽。
「你是不是在想,『明明溫成斐沒有做什麼錯事,為什麼卻要去死?』」
喬雙鯉回過神來,發現溫成斐正衝著他縱容微笑,就像對自己的學生一樣。但喬雙鯉卻為這個笑容心驚肉跳,因為一瞬間他竟覺得溫成斐說出他心中話的時候像極了東皇。
東皇將謀劃的天賦賜予了喬墨,將預知未來的能力賜給了紹修竹。
那讀心的能力,被他交給了誰?
溫成斐的特質是遺忘,他能讓獵殺者遺忘特定的記憶,但要知道,唯有先讀到人的心,讀到人的記憶,才能選擇性的將那段記憶摘除。
「雙鯉……又是這個表情。」
溫成斐的語氣有些許無奈,饒有興致道:「每次與你相見的時候,你都得這麼反應一次。我都記清你表情的變化順序了。」
溫成斐的話……喬雙鯉明白了,同時不自覺緊繃的身體緩緩鬆了下來,也跟著溫成斐笑,苦惱道:「唉,我這是東皇ptsd了。」
在溫成斐開口的瞬間喬雙鯉就明白了,為何在跟東皇戰鬥的時候,自己總覺得似乎忘了些什麼東西。東皇那一次次帶有目的的誘問,尤其讓喬雙鯉注意。從童校長那裡得到東西……他從童校長那裡得到過什麼東西嗎?為什麼不記得了?
在知道東皇能夠讀心後,藏在腦子裡的記憶都變得不再保險。那最好的做法自然是在戰鬥前便將那些記憶提前遺忘。
無論喬雙鯉當初為何選擇這樣做,他對溫成斐絕對是非常信任的。
「怎樣,說服自己信任我了?」
溫成斐笑著調侃,將一枚軍牌隨手交給喬雙鯉。喬雙鯉也沒立刻去看,而是把它收了起來,目光繼續回到電影上。
電影是非常好的電影,國家拍這部片子,其中用意很深,選的大多都是德藝雙馨的實力派演員,單一個拎出來都能在旁的電影裡挑大樑,這次齊齊都聚在這部電影裡,細心演繹著有關少年程凱的故事。但喬雙鯉的注意力卻無論如何都放不到電影上,他心裡總是有很多的事情,完全閒不下來。
當看到程凱在學校中受挫,一個人變成貓去後山發呆的時候,偶遇鴛鴦眼黑折耳,被他勸解鼓勵,重振信心,回去後才猛地想起來,那隻折耳貓就是學校的校長!
和特戰校長有關的戲份是喬雙鯉客串的,但看到自己的身形出現在大螢幕上時,喬雙鯉卻想起來當年童校長對他的教導。溫成斐像是也想起了童校長,喬雙鯉聽到他嘆了口氣。
「其實我也並非沒幹過什麼壞事,只是我不記得而已。」
溫成斐淡淡道:「不記得的事情,難道就不是我做的嗎。」
被東皇控制時,他們不會擁有被控制的記憶,就像當時被喬墨控制的樂天鈞一樣。在牧羊人死後,海外的盜火者循序被新的首領整頓掌控,這首領正是當時滯留海外的溫成斐。
「是唐前輩發現了異樣。」
溫成斐沒有多說,但喬雙鯉知道,那一定是段頗為驚心動魄的經歷。當時喬雙鯉還未成皇,顧臨安陷入困境,王前輩已死,要是當時東皇成功掌控溫成斐,透過盜火者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喬雙鯉簡直難以想像。
「唐前輩比東皇對盜火者都要更熟悉。」
想起唐月涼和童校長的那段往事,喬雙鯉笑了笑,笑過後卻只剩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