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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書院薰的香吧，我像是會用香料的人麼？&rdo;

百里歌林湊過來在她脖子上聞聞，好奇道：&ldo;咦，真的，你身上沒那個香味……好奇怪，那是什麼香那麼好聞？&rdo;

&ldo;就是花香而已，這屋子叫千香之間，不香噴噴的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名字。&rdo;黎非飛快換好弟子服，對著鏡子把亂糟糟的頭髮一通猛梳。

百里歌林見她毫不留情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好像跟它們有仇一樣，不由趕緊搶下梳子：&ldo;我來吧！你這樣拽下去，頭髮都要給你拽沒了。&rdo;

她手腳利落地給她編麻花辮，銅鏡裡映出的黎非的臉，百里歌林凝望半晌，陡然叫起來：&ldo;你是不是又白了？你怎麼白這麼快！頭髮也黑了！黎非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偷偷用了什麼美顏的東西？好東西不分享天打雷劈！&rdo;

黎非索性翻了她個白眼：&ldo;你看我像會用這些東西的人麼！&rdo;

可她真的白了不少……百里歌林盯著銅鏡裡那張臉看，像是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變化，昨天她好像還沒這麼白，剛認識黎非的時候，她簡直像個小炭塊，黑不溜秋，後來在華光郡和虹鹿車上養了兩個月，白了些，可還是偏黑，但今天再看，她已經和快和自己差不多白了，襯著白衣紅裙，平淡的五官竟生出些水靈的味道來，如今出去，絕不會有人再把她誤認為假小子。

&ldo;好啦。&rdo;替她編了條粗粗的麻花辮，百里歌林滿意地後退一步細細打量，因見她兩條濃眉十分顯眼，又把她按著坐下去：&ldo;別動，今天我非得把你的眉毛修一下。&rdo;

她們還能趕上卯時前趕到弟子房空地麼？黎非無奈地僵坐著，任由她拿小刀在自己眉毛上刮刮修修。

&ldo;黎非，我跟你說，那個姓趙的小子昨天晚上非叫我陪他看月亮，真是一點都不體貼，太霸道了，我覺得他肚子裡沒半點墨水，就是一粗人，我呀，才不喜歡這種粗人。不過跟他住同一個院子那姓吳的男孩好像挺斯文的，講話也好聽，還送了我一朵花，就是個子矮了點，希望他以後能長高。&rdo;

百里歌林一面修眉毛一面嘀嘀咕咕講述著自己複雜曲折而又變化迅速的情史，昨天她好像還說那姓趙的不錯，今天就變成姓吳的了，黎非只有乾笑：&ldo;歌林，你、你真是……那個、感情豐富。&rdo;

&ldo;才不是呢。&rdo;百里歌林撅起嘴，&ldo;我只會喜歡一個人，只要我真的喜歡上，就一定喜歡一輩子。&rdo;

可是你這樣不停地換，到什麼時候才能真的喜歡上？這句話黎非沒說出口，她總覺得歌林和姓趙的也好姓吳的也好，根本談不上什麼喜歡，她像是急切地尋找挑選，急著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似的，這種心態她不太能理解，但也不會說三道四。

&ldo;嗯，你眉毛形狀生得好，不用修太細，把邊上的雜毛刮掉就可以了。你看看。&rdo;百里歌林把銅鏡推到她面前。

黎非隨意瞥了一眼，鏡子裡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平淡無奇的五官，但好像確實白了許多，而且眉毛被修理後，整張臉都顯得很乾淨，比以前好看許多。

&ldo;你好厲害。&rdo;她讚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像女孩子的自己。

&ldo;那當然！&rdo;百里歌林得意地把小刀收好，&ldo;以前跟姐姐賣藝的時候，妝容髮髻都是我來弄呢！&rdo;

窗外突然響起葉燁的聲音：&ldo;我說你們倆，馬上就要卯時了，你們打算遲到罰錢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