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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季東合上書擱在一邊，顧今笙站起身來，他小心翼翼的撫著。何沐航望著眼前的兩個人，眸光深遠。

&ldo;伯父‐‐&rdo;虞季東禮貌的喊了一聲，目光定定的，&ldo;今笙現在身體不便，我們打算等孩子出世後再回國。&rdo;

何沐航眉頭擰起來，&ldo;今笙，你是不想要爸爸了嗎？&rdo;

顧今笙心口一緊，看著何沐航，他的眼角有細紋，他也有了白髮。&ldo;爸，我想要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你給我的生活。我是顧今笙，不是何欽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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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航怔忪的站在那兒，眸光暗沉，&ldo;今笙，你不要被他騙了。你還年輕，你根本不懂人心。他這個公子哥哪懂得什麼感情，欽然就是被他騙的。&rdo;

虞季東的臉色沉了沉，他抿著嘴角，表情凝重，像刀刻的一般，&ldo;伯父，當年的事我很抱歉。欽然是個好女孩，可惜我當時對她沒有感覺，後來我們分手……&rdo;

&ldo;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欽然，你不配！&rdo;何沐航鐵青著臉色。

顧今笙突然開口，她的聲音空空的，好似沒有力氣，卻又那麼沉，&ldo;爸，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你的女兒？&rdo;

何沐航瞬間僵住了，他的嘴角乾乾的動了動，&ldo;你怎麼這麼說？&rdo;

顧今笙忽而一笑，她拉住虞季東手，緊緊的握緊，&ldo;我介意的是季東和欽然的段，因為我怕他是因為欽然才來接近我，我怕他只是把感情轉接到我的身上。也許是我自私了，我喜歡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欽然。&rdo;她暗暗吸了一口氣，&ldo;爸，在你的眼裡是季東害死了欽然。如果車禍時欽然沒有突然拉了一下季東，那麼，欽然會好好的陪在你身邊，你還會有這麼多的怨氣嗎？&rdo;

何沐航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下來，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顧今笙知道有些話今天必須說的清清楚楚，她暗暗握緊了手，&ldo;爸，其實你知道的，當初欽然自己在車裡動了手腳，她想要季東死！由愛到恨！她是想季東死啊！欽然的命是命，別人的就是不是嗎？&rdo;

虞季東定在那兒，餘光裡他看到了今笙眼裡流露出來的哀傷和無奈，他的心就像被什麼紮了一下，很疼，疼到了骨子裡。他不知道何欽然竟然是那麼的恨她。

何沐航何嘗不知呢？失去女兒的痛讓他早已忽視了那些。他的眼圈漸漸發紅，&ldo;今笙，欽然是你的親妹妹，如果沒有虞季東，她會好好的活著！&rdo;他的話語再也沒有往昔的氣勢，無端端的添了幾分滄桑。

顧今笙的心一痛，&ldo;爸，她是我妹妹，是啊。那你知不知道，她去世前就知道我的存在，可你們卻什麼知道的呢？&rdo;

何欽然什麼都沒有說。顧今笙明白，其實何欽然或許對她是有怨氣的。

何沐航無話可說。

顧今笙輕輕的扯了扯嘴角，&ldo;爸，你沒有想過還是根本就不敢想？&rdo;

&ldo;今笙‐‐&rdo;

&ldo;其實你心裡清清楚楚不是嗎？&rdo;她恍惚的笑了笑，&ldo;我和季東的感情是有問題，可是俗話說勸和不勸離，為什麼假冒我的簽名，為什麼逼著我們離了婚？如果‐‐如果換作欽然你會這麼做嗎？&rdo;

何沐航腳步虛晃了一下，眼瞳深處浮著的全是愧疚。

這越說越難受。虞季東拉了拉她的手，&ldo;好了，不要說了。&rdo;